嗯?记错了?
察觉到她极少出现的散漫,魔尊的吻慢慢下移,印在她丰润嫣红的嘴唇上。
她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外面罩了一件纱裙,还是刚刚随便套的。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谢拂池不自在用手抵住他胸前,离他远了点。
魔尊漂亮的眼睫颤了颤,似乎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又要推开自己。
“我要是没有回来,”谢拂池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不为这副无辜神情所动,“你就真打算放我走?”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唇,带些惩罚的意味,见她蹙眉才缓缓道:“你不是说,看到我就烦?”
这小心眼的人,惯喜欢摆出一副示弱的姿态,骨子里其实强硬极了。谢拂池下意识舔了下唇,想看看嘴唇有没有被咬破,却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惹得他眸光暗了一暗。
她理所当然:“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故意让我看到你那副模样。”
“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越在意,她在天界的处境越危险。
先前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喧嚣怨恨已经平复,淡淡的懊恼浮上来。他本来只是想在岳河城远远见她一面,结果却因着那些自私恶劣的占有欲,将她越留越久,甚至想永永远远地这样拥有着她。
可现在她已明白了他要做的一切,以她的性子必不会袖手旁观,这才是让他真正担心的事情。
时嬴顺手拨开了那些黏在她面孔上的发丝,在她额上一吻,“况且这里不自由,你不喜欢。”
“那你也会感到不自由吗?”
“我习惯了。”
也是,天界魔界,他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寂寞,有何分别?
谢拂软绵绵地枕在他臂弯里,看见他落在身前鸦色的发,她便用指节圈住一缕,反复缠绕又松开,忽地自他怀里微微仰头:“时嬴。”
这从未见过的依恋与甜润情态,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不觉要俯身去吻她。
谢拂池却又问到正题上:“那你打算怎么夺取定玄剑?”
他维持着那个弯腰欲吻的姿态,却不做声。显然他不愿意让她在这件事里卷地太深,也不愿意让她听到那些阴谋诡计。
倘若失败,两界便会真的开战,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谢拂池眼底浮现一丝恼怒,挺直背脊避开他的动作,淡淡道:“你若还像以前那样,我们倒不如不相见。”
“拂池。”他忍不住伸手抵住她的唇,试图安抚她的怒意,“我没打算夺取。”
他再不忍让她担心,低下头望着她,眼中泛着温软的光:“辰南的目的和我相同,但渊何剑即使被他锻造出来,也不会为他所用。”
“创世之剑只承认上古的神邸。我拥有行渊的九渊之力,焚妄也视我为主,所以无论辰南怎么做,渊何也不会属于他。”
“所以你想引诱辰南动手,再假意献出焚妄求和?”谢拂池迟疑一下,还是问出来了:“但渊何剑,真的会承认你上古神邸的身份吗?”
他连自己都不愿意成为所谓的上古神明,而作为混沌初开的神剑,更是谁也无法预测渊何的选择。
他微微一笑,倒是从容:“焚妄历尘劫万载,已有意识,而定玄却蒙尘万年,早失灵性。况且我这些年一直用心头血滋养焚妄剑,燃雪的元魂已近乎神明,两剑融和,合二为一。燃雪必会吞噬定玄剑,渊何也自然由他控制。”
他竟已安排好一切,唯有她是这个计划里的意外。他说不会,指的就是自己不会让她等太久。
可是一百年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几乎动了想放下他的念头,他却一直在苦心筹谋。
谢拂池沉默片刻,定定望着他,脸颊蹭过他的颈项,轻轻勾出他脖子上那枚歪歪扭扭的绳结,捏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