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言唇线绷直,忍着火气,半蹲在药包前,不停往外翻药。
那个混蛋干了什么。
温言喻窝在沙发上,浑身上下被厚毛毯包裹得严严实实,脸被烧成了不正常的绯红,鬓发被不断渗出的冷汗浸湿,湿淋淋地贴在脖颈上。
接下了江婉柔的任务,楚星白拿着毛绒小兔,半蹲在沙发边,时不时用兔头扫扫温言喻的脸颊,让他保持清醒。
兢兢业业地反复提醒:“你现在可别睡,等会吃完饭了再睡,你可别睡,别睡,别睡。”
桑语担忧地坐在沙发另一边,看着江婉柔跑上跑下地找被子,拿枕头。
傅寒川端着热水从厨房出来,见到付知言翻出了其他药,出声提醒。
“红色盒子的言言早上才吃过,那药不能和普通退烧药混着吃。”
闻言,付知言停下动作,闭眼。
克制住火气。
没有当场把自已痛骂一顿。
[言言发烧了你不先给他吃退烧药,给他吃其他药,傅寒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分不清先后级了。]
傅寒川皱眉反驳:[言言腰上的伤没好,现在断不了药,塑料盒子里那个是可以一起吃的退烧药。]
付知言一愣,[怎么可能还没好?我不是给……]
二人对视一眼。
傅寒川沉着眸子,目光示意摄影机和沙发。
付知言迅速闭了嘴。
【呜呜呜!宝宝!啊啊啊!垃圾地区!为什么要下雨!为什么要下雨!看把我家兔兔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哥俩昨天还吵架呢,今天就配合工作了,啧啧啧,求温言喻训狗教程。】
【求这哥俩不说E语教程,对我这个吃瓜人友好一点,谢谢。】
【不完全翻译,小狗哥说不爱哥脑子有问题。不爱哥说兔宝腰伤没好,断不了药。】
【呜呜呜妈妈的兔兔呜呜呜,我亲,我亲亲亲。】
听到二人的交谈声,温言喻抬了抬眼皮,朝付知言看去。
因为长时间的高温,头部上半圈火辣辣的刺痛,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流出,一双眸子水雾朦胧,眼睛周围肿了一小圈。
温言喻努力张口,想让这两个说人话。
自已听不懂。
可传达到几人耳中的。
只有沙哑到几近破碎的气音。
“乖宝,先不说话了。”江婉柔心疼得不行,不停抹着眼泪,“是不是饿了呀,小陆他们出去买吃的了,待会他们回来妈……就给你做饭。”
温言喻昏昏沉沉的做不出回应。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小雨,虽然并未淋到身上,但本就不算温暖的气温骤降,南方的天也没有地暖,过道没有空调。
又是大半夜穿着睡衣偷听墙角,结果就是半夜就开始发烧。
傅寒川伸手探了下少年的额头。
还是烫。
温言喻紧咬着唇,除了难受下情不自禁发出的哼唧声外,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得浑身都在哆嗦。
“是不是很难受?”傅寒川皱眉问他:“还能坚持吗,不行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