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鸣之声格外喧嚣,一把中品宝刀已然化为血色!而主人眉眼处的红痕恍如随时都会皲裂一般,那股煞气就是作为旁观的顾斯恶都感觉格外清晰。
他死死盯着那张脸。
场外的人也张了张口:
“十六把刀……顾斯善这是要撑不下去了吧,如此分心,此时心志岂不是极为虚弱?心魔一朝即有可趁之机!”
“师尊,如此凶险,若是真的走火入魔,怎么办?”
洛鸿飞才从塔中出来,见此轻声对仓乾道。
“这世间事谁都可以放低底线,唯独走火入魔为天下修士所不容,此事修士往往只能靠自己。”仓乾摇了摇头:
“再者总不能因为我是宗主便有所优待,那大比其他选手又算什么?”
洛鸿飞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可没有羞辱人走后门的癖好,不过……
“可副宗主被师尊撵去当卧底的时候可叮嘱过,要师尊好好看好他弟子的,其他几人要么师尊在这里牢牢守着,要么宗门大长老死死盯着,就副宗主两个弟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没长辈在意呢,师尊你是连着急都不装一装啊。
且那刀法瞧着凶煞,也不知她怎么就这么冒险,我猜她体内该是有什么护体的灵宝,这才让她不至于最开始就陷进去。”
有灵宝不奇怪,修仙界内秘境仙洞无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奇遇,千人千面,连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是以并不会引起旁人太大的兴趣,这也就是为什么孟云卿叫叶长欢的名字时,外场之人听见并不在意,反而直击重点他是奸细的的原因。
仓宗主听见自家弟弟的名号,良心罕见的痛了一下,咳了一声:
“让他们比试中途还杀叛徒,的确是我不对。”
要不说叶长欢直觉很准,师徒三都是那货色,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大能有什么好主意?那奉天使的令牌给出去,也就代表着,这次进入七杀塔的奉天宗弟子不仅要比试,遇到名单上的奸细还得顺道杀了。
不愧是抠门的奉天宗,崛起了依旧一样抠门,这个时候都没忘记“物”尽其用。
洛鸿飞无奈:“师尊,你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边,杜涟漪和飞星宫长老相互冷笑连连,天权若非因为身份关系,估计现在已经站起为宫叶大喝一声彩了。
和三人比起来,顾斯恶和顾斯善的确“形单影只”。
“……”
仓乾一噎,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往下,扒拉开挡在外面雪白的大氅,露出腰间挂成一大串的乾坤袋,赤橙黄绿青蓝紫,也难怪仓乾每日都脆弱不堪的模样,这论谁挂着宗门大半身家的分量,都不见得有多轻快。
他挑了最轻那个,丢到洛鸿飞手中:
“这是为师攒了五百年的私房钱,拿去押那两个小鬼吧,也算是给他们撑腰了。”
洛鸿飞听话的跳下高台,看着自家弟子的背影,仓乾有些好笑,自言自语:
“到底是什么让所有人都以为阿踽那个性子,会放任自己弟子在如此场合,了无所依呢?”
洛鸿飞走的太快,并未听清,只是准确无误的走到外门的位置,原本紧张兮兮看着水镜的胖子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影。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口:“下一局的庄还没开,若要押注,等比试结束再来!”
“不,我便是来押这一局的,袋中灵石分为两份,一份押顾斯善胜,另外一份待顾斯恶开始比试时押他胜。”
洛鸿飞有意放大声音:“名字便记,仓乾。”
“仓什么?”齐瑞急着看比试没听清,深怕一个眨眼叶长欢就败了,接过乾坤袋以后飞快一数,拿出毛笔:“一共五百块灵石,分出两份,这份二百五十块,押顾斯善胜,记名仓什么?”
也是此时,洛鸿飞耳边炸开声音:“这一万我补押樊承!输了算我的!”
“笑话,这一万我押祁凝,当我飞星宫无人不成!?”飞星宫长老冷哼。
齐瑞头大,不敢怠慢两位,先一步记上,连天权也不甘示弱,冷笑着甩出乾坤袋:“一万,押宫叶!”
齐瑞看向天权身后晚到一步的女修。
宫翼别过脸,乾坤袋丢了出去:“五千,宫叶!”
不蒸馒头争口气,更何况输人不输阵,都决赛了,面子是一定要的,就算输了也不能落下!
齐瑞记得飞快,应付完四人才记起一边的洛鸿飞:“师兄,这二百五,记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