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消失的事情被大帝察觉了。
强者们不喜欢变更自己使用长时间的模样,蓝瓜头模仿尼古拉斯的语气和大帝说话的时候暴露了。
“你到底是谁,尼古拉斯去哪了?”大帝闻着和尼古拉斯相同的味道,但是内在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了,就像麦哲伦和大帝说的那样。
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只要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所以发哥决定实话实说。
“他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所以你要我看着我可怜的小员工就这样消沉下去?”大帝咆哮着,“尼古拉斯他死哪去了!不是说他是长生者吗!不是说不死吗!不是能从萨米雪原杀出来吗!为什么就这样没了!”
大帝用左鳍抓着发哥的领子,用同样短小的右鳍拍打着蓝色的瓜头,一下又一下,直到大帝筋疲力尽。
二人的争斗打翻了桌面上的玻璃杯,酒吧里的人都很会看空气,全离开了。
“黎博利很容易被蒙在鼓里,但是她的种族对配偶的情况十分敏感,他们甚至因为配偶一个不寻常的动作发现配偶的不对劲,而你知道你有多少地方不对劲吗!全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大帝将发哥摔在地上。
“狗日的尼古拉斯,你看看狗日的尼古拉斯都对我亲爱的同族都干了什么!让一个忠贞一生的种族爱上他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失了!连个告别都没有!每天麦哲伦都在以泪洗面!哥伦比亚粗口,维多利亚粗口,”大帝用他所有知道的语言咒骂着。
哪怕是被发哥反手抓住胸口上的毛提起来也一样。
“喂,大帝,你有过兄弟姐妹死亡的经历吗?哦,你应该没有,毕竟你是真的不死。”发哥看着手中扑腾着的大帝,“你知道吗,尼古拉斯最先出现的,是大哥,而我和另一个争了老半天的第二。他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有力量去和克雷松对拳的家伙,是披荆斩棘的大哥,是开辟道路的大哥。但是他不知道去哪了,是沉睡了是消失了还是真的直接死了!我不知道!”
“你知道吗?当时大哥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坍缩体不知道多少个邪魔,将包围着麦哲伦小屋的所有黑色的家伙全都杀死了,甚至还捶碎了克雷松的一角。”
两个脑袋撞在一起,蓝瓜头罩贴着大帝的黑墨镜,咆哮着,“你能打多少个邪魔?我只知道我打两个内卫就已经开始累了,我还要借助大哥的遗产!我连弱化的都只能打两个!大哥杀了多少我都数不清,地面上全是!”
发哥转抓为掐,松手的那一瞬间滞空再单手掐住大帝的脖子,高举。大帝的脑袋挡住灯光,就像是多了个光环。
“我不知道大哥那时候怎么想的,在我的眼里,大哥是因为背着一个累赘从萨米雪原杀出来耗光了自己,所以没了。”
在大帝的视角,蓝瓜面具被自己的阴影所覆盖,他就像是失去了庇护的提卡兹,疯狂的萨卡兹,搞怪的蓝色头罩充满了癫狂。
大帝的动作停了,大帝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甚至说大概率是真的,甚至在大地的尽头外,尼古拉斯甚至曾跌倒在落日大街,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尼古拉斯当时很虚弱。
发哥手一甩,大帝像个橡胶内心的毛绒玩具,在地上不停弹跳,撞在吧台里的角落,从桌上随便拿了一瓶酒,自己背靠着吧台坐在地上,哐哐哐倒进嘴里。一人一企鹅隔着吧台对话。
“大哥死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托付给我们,但是我们却没办法使用出它们的最大效果。”发哥指的是尼古拉斯在另一个世界叠了不知道多久的心之钢层数。
“他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们,包括麦哲伦。他甚至没有对他的遗产有任何留恋,只是和我们说,”他声音越说越高,然后停顿。
他停顿了很久,用最轻的声音讲述。
“他说,麦哲伦,就拜托你们了。一个将死的哥哥将妻子托付给弟弟们,难道弟弟们要装成哥哥吗!”
发哥将空酒瓶砸在对面的墙上,碎片碎了一地,理性就像玻璃破碎。
“所以我们从来没在麦哲伦面前假装过自己是尼古拉斯。这是对坦然赴死的大哥的不尊重。
所以我们每次去见麦哲伦都只是将冰箱用食材填满然后离开。
我们都知道,彼此都知道,心知肚明但不愿挑明!”
愤怒的声音在回荡,他是对谁愤怒,是对离去的兄长还是遗留的嫂子还是旁观的大帝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一人一企鹅在空荡荡的酒吧里,不知过了多久,冰桶里的冰块融化变形无法直立,发出了唯一的声响。
“我很怕死哦,尤其是看见大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就只是平静地交代后事然后离去。”
“我是老二,所以下一个会是我。我带回来的那个没有四肢的女孩甚至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的朋友。只是那个朋友我会救,但是我当时在想,甚至到现在还会想,如果躺在那的是叶莲娜,我会不会去救,我想了很久,就算到现在我还在思考。我想得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但是每次给出的都是我不会救,”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要她像麦哲伦爱上大哥一样,然后大哥死去,明知道我即将死去却还招惹她,让她像麦哲伦一样痛苦。”
“我做不到,就让她在我面前逝去吧,受折磨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他推开酒吧的玻璃门,看了一眼挂着的停止营业的牌子。
没有去反转它。
走在充满霓虹的日落大道,他甚至连影子作伴的机会都没有。
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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