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夫人现在回忆起那一盘子的丝虫,都觉得头皮发麻,恶心得想吐。难以想象,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竟然会一直长在施南森的身体里!“我搞忘了问你,那些虫子,你怎么处理的?”江遇暖这才想起还有些尾声工作没做,表情严肃的朝卓雅夫人问道。“还放在盆里呢!”卓雅夫人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我怕你还需要那玩意儿,特意派佣人看守着,怎么着……你要去看看吗?”“那倒不必。”江遇暖抱了抱拳,摆出一个‘谢邀’的姿态,嘱咐道:“那些虫子,危害极大,繁殖极快,也不容易杀死,建议你们先用特效毒药先要死,再用火焚烧,方能根除。”“好,我马上派人用敌敌畏药死它们!”卓雅夫人连连点头,对那些丝虫可谓恨之入骨,再一次朝江遇暖问道:“小神医,我和我丈夫平时都很注重养生的,他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才会长那么多虫子。”“他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蛊了。”江遇暖声线清晰,语气笃定的说道。“下……下蛊?”卓雅夫人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诧异。施南森生病的这几年,她请了不少名医,甚至还信了封建迷信,找大仙儿来看过,没一个人提到‘下蛊’这个说法。“我听你们佣人说,你们为人善良,热衷公益,在生病之前曾去过西南某个山区援建学校对吗?”江遇暖细致的朝卓雅夫人问道。“是有这回事。”卓雅夫人仔细回忆着当时经历的事情,“我们那时候修学校,好像占了某户人家的地,对方开口就问我们要几百万,虽然这钱不多,但以当地那个地价,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当那种冤大头,然后就和对方闹得很不愉快……”“我记得那时候,对方扬言要报复我们,害我们紧张了好几天,但后续也没什么动静,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森哥就一天比一天不正常,一开始是说头痛,脾气暴躁,到后面直接失了智,像个野兽一样,要饮血吃肉,否则就拿头撞墙,啃自己的身体……难道,森哥就是那个时候被人下蛊了?”“可能性很大。”江遇暖眉头微拧,表情颇为沉重道:“西南片区,擅长蛊虫之术,这些术法说起来像是超自然现象,其实是有迹可循的,那人一定是趁你们不注意,把食肉虫卵弄进了你丈夫体内。”“有些食肉虫卵,专吃人大脑,进而控制人的行为,再加上他们极强的繁殖能力,一旦在身体里落了根,就相当于寄生虫控制了宿主,会操控宿主做它们想做的事情。”卓雅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一个虫子而已,怎么去操控那么大个人,它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江遇暖想了一会儿,朝卓雅夫人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些老鼠,明明很怕猫,但偏要冲到猫的面前吗?”“因为……它们疯了?”卓雅夫人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的回答道。“因为有些老鼠,脑内也是有寄生虫寄生的,而有些寄生虫的终极宿主是猫,那么这些寄生虫就会操控老鼠的大脑,迫使它被猫吃掉,达到寄生猫的目的。那些蛊虫也是一样的,它们由下蛊之人操控,不断在人的脑内繁衍,最终达到完全操控人脑的目的。”江遇暖看到施南森第一眼起,就知道这个男人定是被寄生虫控制了,所以才会用银针先封住施南森的颅内,控制那些蛊虫随意游走,最后通过全身施针,迫使他把那些蛊虫吐出来。当时选择用这个方法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赌’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封住施南森颅内的代价是让他暂时失去呼吸,这个度掌握不好,可能蛊虫还没杀死,施南森就先领盒饭了。所以那时候卓雅夫人要剁碎她喂狗,她也是能理解的,并未记仇。现在看来,她冒险之下的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原来是这样!”卓雅夫人恍然大悟,这才理解了江遇暖对施南森的一系列行为,悔不当初道:“对不起小神医,是我见识浅薄,为人自大,明明你在帮我,我还对你大不敬,我真的……真的太羞愧了!”祁夜站在旁边,同样为江遇暖高超的医术所折服,甚至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不冷不热道:“光羞愧有什么用,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想想怎么答谢更实在。”“对对对,一定是要好好报答的!”卓雅夫人豪爽的拍了拍江遇暖的肩膀,“小神医,你说你想要什么,金山银山,我卓雅都想办法给你搬来。”江遇暖轻轻一笑,眼神扫过身形挺拔的祁夜,然后看向卓雅夫人,“金山银山我没兴趣,还记得我当时同意跟你来看诊时说的话吗?”“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卓雅夫人记得当时的江遇暖是这样说的。“没错。”江遇暖点点头,然后看向祁夜,“这件事,和他有关,但我需要他回避一下。”祁夜一听这话,俊脸顿时有点难看,“我们是夫妻,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需要我回避?”言下之意,他才不要回避。“这……”卓雅夫人有些为难。一个是她结拜弟弟,一个是她男人的救命恩人,她哪个也不想怠慢啊!江遇暖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四两拨千金的朝卓雅夫人施压,“卓雅夫人,你看呢?”卓雅夫人犹豫了片刻后,最终决定怠慢祁夜,态度强势道:“你小子,让你回避就回避,废什么话啊,快走!”祁夜纵使有再多的不悦,碍于自己‘男公关’的身份,也不便发作,便只能心有不甘的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意用眼神对卓雅夫人作出了警告,希望女人能‘谨言慎行’!“那小子走了,说吧小神医,你希望姐答应你什么事?”卓雅夫人满怀着好奇,迫不及待的朝江遇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