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明天就去,是不是有点太急了?修道门派,肯定在什么秘密的地方,山高水远,路途艰险,说不定途上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蜘蛛精白骨精玉兔精什么的。○我现在连灵气都没能聚汲,神通也还没有练会,就这么贸然上路,会死的很惨的吧?”
陈晴朗下了楼,站在池塘边,对着玉椅上的宋梵音道。
冬天的夜格外深沉,院子中寒风萧瑟,在这清冷的天气,星子与月亮倒变得比平常更清晰了些。
皎洁的月光铺洒下来,宋梵音沉静的表情变得更加清冷。本来就如雪般皙白的面孔,便就此多增了一分质感。
“你也知道山高水远,路途艰险?若由着你一直耽误下去,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宋梵音问,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这终归是你的事情,你若不急,我自然也没有着急的道理。既如此,你愿意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吧。”
虽然她的话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彩,陈晴朗却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悦。也是,碰上自己这么不恭敬的徒弟,任谁心里都会有些不爽。
而且他最近经过一段时间的闭关之后,更加感觉到专心对于修道的重要性。而他若一天不辞职,便一天不能专心下来。照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进境。
他于是皱眉沉思起来,心中思考着取舍的问题。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摇头,偶尔皱眉,偶尔展颜……
而从宋梵音的角度看过去,情况就大不一样,陈晴朗微微颔首眼睛微眯,视线正好是停留在她**的双足之上。而那点头摇头皱眉展颜的样子,就仿佛是对她玉足某一处满意某一处不满意似的……
身为徒弟,盯着师父的裸足看就已经是大不敬,更何况是暗自品评?
暗自品评便也罢了,又怎可有不满意的表现?
简直就是放肆!
宋梵音再淡漠如水,此时也泛起层层涟漪,身上气势一散,池塘水中月顿时碎开,化成起伏不定的波光,随着水面闪烁荡漾。
陈晴朗感觉到什么,猛的抬头:“怎么了?”
看着宋梵音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陈晴朗颇觉得莫名奇妙。
“到底……怎么了?”
宋梵音刚开始是八分生气,现在就是十二分生气了。平静了千年的道心,随着这个混帐徒弟的到来,越来越容易动荡了。
——这个登徒子,居然还敢问怎么了?
宋梵音素白衣袖一扇,陈晴朗顿时觉得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整个身体凌空而起,在空中翻转数圈,胸肺翻腾,又重重坠落在地。
“嘶……我操……”陈晴朗喉咙发咸,嘴角已经流出了血。他现在晕头转向,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摇晃,脚步一个不稳,直接一头扎进了水里。
被冰凉的塘水一刺激,脑子倒顿时精神了许多。忍着火气从塘里爬出来,向宋梵音怒问:“为什么打我?!”
苗橙刚才一直坐在门口无聊的看着,这会儿也同样觉得莫名奇妙。
师父以前没有胡乱打人的坏习惯啊。
宋梵音淡淡道:“自己好好反省。”
陈晴朗胸膛起伏不定,强忍怒气,站在那里想了三十秒,也没想到出来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打我?!”他再次发问。
宋梵音看着陈晴朗一脸不忿的表情,知道不好好敲打一下他是不行了。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陈晴朗身边的苗橙,她选择了用传音入密的方式。
“再敢盯着我的脚看,我把你两只眼睛挖出来!”
陈晴朗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的大叫起来:“我靠,谁看你脚了,我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来着!”
苗橙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忽然出手打人了。不过看哥哥的反应,貌似他确实没看啊。应该是师父误会了?
宋梵音刚才用传音入密,就是不想苗橙听到,女人被男人偷看虽然不是女人的错,但说出去总归有些不好意思。何况她是师父,地位尊贵,这样一来,更放不下面子。结果陈晴朗现在居然这样大声的说了出来,真是让她觉得臊得不行。最重要的是……看陈晴朗的反应,确有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这下就更臊得不行了。
最重要的是苗橙这小丫头一直在旁边,让她有一种背着人干了什么龌龊事的感觉。
于是愈发臊得不行了。
是真的臊得不行了。
化形数千年来,还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