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气若游丝一般说道,马宁远赶紧道。“本官已经派人前去请了,就是不知道,娘娘愿意前来否。”“唉。”朱纯臣叹息一声,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失落。“莫非,老夫临死,连这么一个冤枉,都实现不了。”“成国公不必担心,娘娘应该会到的。”马宁远赶紧笑道,宽慰着朱纯臣,然后道。“便不打搅成国公休憩了,告退。”马宁远退下,从刚刚的观察,他可以笃定,朱纯臣的病,不是装出来的,其是真的病了。“叔父大人,您,您没事吧?”马宁远退下,旁边的侄儿朱帅锌一脸的担忧,上前询问。“将李神医那枚药,取过来给我。”朱纯臣面色苍白的道。“叔父大人,那药的副作用可太大了,您,您不能……”“管不了那么多了。”朱纯臣叹息一声,一旁的朱帅锌抹起来了眼泪,但还是将一个药盒取出过来,里面赫然是一个,放置在锦布上面,然后被用蜡封好的药丸。剖开外面的封蜡,露出来的是一枚褐色的丹药,朱纯臣接过之后,直接吞服下,片刻间,他的脸色,缓和了起来但这,却是激发身体里面的潜力,所达到的效果。后作用便是,药效过后,他本就不堪的身体,会更加之恶化。朱纯臣服完药后,一旁的侄儿朱帅锌,则道出来了疑惑。“叔父大人,皇帝让您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侄儿,侄儿实在是弄不明白,而且,您,您要见那郑妃,还有婉君,是图什么?”“莫非,只是想见一面?”朱帅锌疑惑,他年龄小,阅历浅,并不能够猜测出来,李辰的目的,也不能够猜出来,叔父朱纯臣的打算。“唉。”朱纯臣叹息一声。“自古忠义,不能够两全。”“为了忠,老夫唯有,舍去了义。”“有得,便有失。”“为了保我,朱氏一族,便只能够,牺牲一下婉君了。”朱纯臣说道。朱帅锌不解。“叔父大人的意思是?”“皇帝让我过来,那是正途,对五皇子已经不起作用了。”“他得使一些,非常之手段。”“非常之手段?”“就是人质。”朱纯臣闭上了双目,然后道。“您,您是说,我们这一行,要绑了郑妃还有婉君回去?”一时间,朱帅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他看向了外面,那森严的守卫,不由的皱眉道。“郑妃在这里乃是太后,婉君又是皇后,还怀着国本,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劫走的啊。”“叔父大人,这几乎不可能啊。”“当然不可能。”朱纯臣点了点头。他叹息一声道。“老夫原本,实际上也是打算,将二人给带走的。”“不过,当到了这里后,我却发现,这不现实。”“所以啊,便只能够骗了。”“骗?”朱帅锌脸色微变,郑妃还有朱婉君,又不是傻子,这骗术能起到效果吗?能成功吗?而朱纯臣也不由的叹息一声道。“这个骗,说起来有些不太地道,可我又有何办法呢?”“忠义不能够两全,小女与宗族也不能够兼顾,唯有出此下策也!”朱纯臣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郑妃与朱婉君,乘着车马,一路匆匆赶到了兰州,当到了这里之后,马宁远旋即迎接了他们,郑妃看着朱婉君,一边宽慰道。“婉君,你父亲大抵是无事了,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了。”“娘,您放心好了,我能挺的住。”朱婉君扶着小腹,朝郑妃说道。二人就这么的,在马宁远的引领下,朝朱纯臣所居住的馆舍而去,当步入到其中之后,马宁远带路,二人见到了朱纯臣。看着朱纯臣的那一刹那。郑妃只感觉不可思议,才分别数月,朱纯臣已经,老的不像样子,俨然是风烛残年的样子,看来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给其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以至于,他整个人,都苍老的厉害。“娘娘,婉君,你们过来了……”朱婉君看着,进来的两个女人,又咳嗽了起来。“爹……”朱婉君赶紧上前两步,扶住了要起身的父亲,此时的父皇,苍老的过分,让朱婉君不由的心疼极了,两行清泪是不由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婉君,不要哭,不要哭,爹没事,没什么事……”朱纯臣又咳嗽了两声,朝朱婉君说道。旋即,他看向了一旁的马宁远道。“马知府,老夫与娘娘,还有婉君,有些话要说,劳请您退下。”“这……”马宁远有些犹豫,可郑妃却是挥手,让其退下,他无奈,只得接令。当其退下之后。朱纯臣看向了朱婉君,忍不住感慨道。“老夫能够在临死之际,再度的看到婉君一面,知足了,知足了。”说至这里,看着朱婉君那渐渐隆起来的小腹,朱纯臣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忍,但旋即,想到了宗族,他又心一横,旋即便将目光,又对向了一旁的郑妃道。“娘娘。”“成国公。”郑妃看着朱纯臣。这是她的亲家,郑妃还是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娘娘,此番臣西来,说起来,不只是想要见婉君一面,还是,奉陛下之旨意过来了。”“陛下?”郑妃眸子微颤。不由的询问起来了,李辰的近况。“陛下还好吗?”“唉。”听到了郑妃的发问,朱纯臣知道,这个善良的女人,已经落入到了自已的圈套当中,他摇了摇头,叹息两声道。“不怎么样。”“已经,快不行了。”“什么?”郑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他正当壮年,怎么会?”“娘娘有所不知啊……”朱纯臣叹息着,向郑妃还有朱婉君,介绍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从李辰被五国拒绝出兵相助,再到被气吐血,然后重病不治。这里面,九成真,一成假。真的是,李辰确实是病倒了,但是,假的却是,李辰的病,已经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