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听到这话口水就流下来了,仿佛已经闻到了油泼辣子那极致又霸道的辛香味。
辣子鸡中的辣子磨碎再次利用他当然是知道的,齐清河也经常这么做。
当然,客人吃过的辣子只有示意他们打包回去自己做,或者收点钱代劳,肯定不能重复利用卖给别人,那样不符合卫生规范,即使再香再好吃也不能。
自己家吃的就没那么讲究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上好的干海椒炸炒至干脆,本就香辣诱人,再饱吸了鸡的鲜香,比起寻常炸制出来的干辣子更多好几分层次,绝对是上好的配料。
甚至可以当零食——干辣子挑出来,往心心里塞进炸过的花生、芝麻面和黄豌豆,再裹上鸡蛋面下锅炸,就是极美味的香脆海椒,不论下酒还是直接吃都相当美味上头,齐禹能吃到嘴肿,吃到第二天爬着去挂肛肠科的号。
齐清河做的辣子鸡,其中的干辣子都如此美妙,更遑论老爷子所做。
齐禹魂都飞了。
晚间营业已经到了尾声,老爷子的辣子鸡也关了火,他将一大锅辣子鸡倒在大漏勺上,沥干净油后,便又撒了一把鸡粉、盐巴和味精上去,掂了两下勺将调味料和匀,便将辣子鸡装了盘。
随后他再次开火,将刚刚沥出的油烧至滚烫,又在辣子鸡表面均匀撒上花椒面和花椒粒,淋了两勺油下去激发香味。
很多餐厅的辣子鸡其实并没有这一步,他们的辣子鸡出锅后讲究个干干爽爽,除了被鸡肉和海椒吸收的油脂之外都要沥的干干净净,碟底不能见油。
但老爷子不管这么多,他做辣子鸡就是要香,极致的香,从他炸鸡肉块的时候就得放葱姜蒜调味便可见一斑——正常来说辣子鸡初榨时并不需要放那些调料,只最后翻炒的时候加料出香提味。
辣子鸡出锅,同时晚间营业最后一盘菜也已经炒完,齐清河三人都在准备今晚的伙食。
做菜之前,他们都忍不住瞄了一眼那最大号碟子装的霸道至极的辣子鸡。
两只整鸡做成的辣子鸡,即使仔公鸡比较小,出锅的分量也相当足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不必再做太多硬菜。
齐禹只做了菠萝咕噜肉,再炸个红烧乳鸽,剩下的牛肉丸、梅菜扣肉和一品粥都是现成的,出锅即可。
庞亦津今晚只弄了两道菜,南乳猪手和客家酿三宝。
考虑到这边的口味,他的酿三宝是用苦瓜、豆腐和青椒制成。
把上述食材挖空,挖出来的部分剁成末,混入上好的梅花肉末搅匀调味,加入生粉和少量鸡蛋液抓匀出浆,再填充回食材当中,下锅煎香煎熟,之后再以熟猪油、蒸鱼豉油、耗油和生粉鸡汤勾芡淋入食材里,蒸锅上汽后再蒸制几分钟出锅。
一道菜做的又香又咸又嫩,口味微微偏重,细品起来又有种清淡的感觉,很有岭南特色,是非常好的下饭菜,虽然论味道远不如齐禹和齐清河做的拿手硬菜,但在饭桌上仍然很受欢迎。
吃饭吃菜并不完全看味道好坏,下饭与否也是个极其重要的因素——除非光吃菜不吃饭。
齐清河今晚做的菜则不那么硬了,都是拿手的家常小炒,蚂蚁上树、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再一碗普普通通的鲫鱼豆腐汤。
他估计是怕挨骂,家常菜不复杂难度也小,犯错的机会就少,不用太担心踩雷踩坑。
老爷子对齐清河那点小心思看的是清清楚楚,但他没多说什么。
硬菜固然重要,基础的家常菜也不能丢,齐清河虽然年纪不小,但厨艺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确实不能一味的好高骛远,是得偶尔回过头把用心用全力,把最基础的家常小炒做好。
老爷子看菜不是很多,又炒了一锅炒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