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马娇艳如期归来,她的手中多了一块苍狼国边境的过关腰牌,容乔一接过腰牌,便从客栈的暗道而出,带上包裹,骑在暗道外马娇艳替她准备好的快马良驹上,她
心如利箭,马不停蹄,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神水门的地界上。
她跃身下马,神情中有着倦意,眼睛却明亮如星辰,她注视着眼前茫茫的黄沙,盯着旁道的地界碑,心道。
小霆,你一定要等着我到来,你一定不能出事情,一定不能!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烈日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沙子若滚烫的烙铁,印进脚底板,时不时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汗水沿着她热得发红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汇聚下巴,很快随着日头化成了飞烟。
容乔从包裹中取出皮囊水壶,对着干涩得有些裂开来的唇瓣润了润,只小小的喝了几口,珍惜地将水壶藏回包裹中去。
她低头取出衣袖中的地形图,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而后用罗盘针定了方位,踏步继续前行。却在翻过一座巨大的沙丘之后,迎面撞上了一队骑着骆驼、头上裹着黑色布包的怪异人群,他们个个神色凶悍,体魄魁梧,肤色呈现黑土的颜色,隐隐之中透出黄铜的光
泽。
他们盯着容乔,像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饥渴旅人,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亮光,那光芒,很刺眼,很心惊,像是猎手捕杀猎物的神情,凶猛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而这种凶残的眼神,容乔很熟悉,熟悉得想起那个人来,鬼魅一样的身手,月牙白的银色面具,长嘶雪白的苍狼图腾,还有深邃眼睛里时不时掠过的嗜血目光。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压制着内心翻腾而起的慌乱。这个时候,她觉得不能露出一丁点的恐惧来,她需要冷静,需要镇定。
领头骆驼上安坐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黝黑汉子,看着神情从容淡定的容乔,那眼里有一瞬间是惊愕的光芒,稍刻,转化为颇有深意的笑容。
但见他叽里呱啦地跟身后的那群人说着容乔听不懂的语言,像是苍狼国的番文,容乔心有所悟。
她虽然不知道他跟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灵敏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他们对她绝对怀抱不善意的企图。
果然在他跟身后那群人交谈之后,他们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怪异无比。容乔心中已经做好了防备,准备好了跟他们交战。
领头的那个汉子从骆驼背上翻身跃下来,他笑容中带着几分纵容,感觉就像野猫手中的老鼠,看着频临崩溃的猎物,在猎捕之前陪着猎物玩上一玩。
他朝着身后那群人喊了一句奇怪的口号,神情看上去异常地兴奋无比,他捋起袖子,露出铜铁一样的钢臂,大手宽大如扇。
就这体型,就这大手,感觉只要他扬手一拍,人压下来,容乔准能成一滩肉泥。
可是容乔却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她曾跟小霆书信往来中听闻过苍狼国地带上的一些风俗习惯,其中便有提到这种流浪旅人的行事作风。
他们组建成小队,一直在沙漠上来回走动,遇见来往的商旅或者落单的商人,便会不由分说地进行掠夺一空。
男的被剥光衣衫,分文不留,若是运气好,遇见有商旅经过,兴许还能留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