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恨咬下唇,一脸羞愧愤懑。
“你们这样欺辱一个女子,也算得家风清正?!”
景承衍一怔,荒谬二字写在眼中。
这下就连鹿娇娇脸上都挂不住了。
被她指着鼻子抖落出自己做的脏事,景老爷子差点背过气去,景博瀚吓得酒醒了一半,立刻冲上前道:“你……你不要瞎说!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蓝烟似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拿着票据,哭道:“二少爷,您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这上头是您的名字,支的也是景府的帐!何况您自半年前起便日日都在我们那住着,楼内谁不认识您和景老爷子,您若是不承认,我可叫上所有姐妹过来认人!”
“你……”景老爷子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鹿娇娇见状,立刻安抚客人道:“秦公子,诸位,今日恕招待不周,下次我再和承衍一起给各位赔罪,可好?”
景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不便插手过问,当务之急便是将宾客送走。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闻言便都告辞离开。
等到客人走了,景博瀚忽然爆发:“你个贱人!小爷愿意跟你玩是看得起你,不过一条狗,还敢咬主人!让小爷在旁人面前丢了人,不等你自尽,我先杀了你!”
说罢,便要冲上去掐死蓝烟。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宋诗婉看着眼前一场闹剧,淡然掀唇。
景老太太被她这句话提了醒,立刻拉住自己的儿子:“博瀚,你消停些!”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蓝烟:“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蓝烟见景老太太服软,想也没想便道:“一百两。”
景老太太瞪大了眼:“一百两?!你简直狮子大开口!”
蓝烟看着她,没有丝毫退让:“我若不是染了病,也绝不会来纠缠。老太太应该也知道这病能将人磨成什么样子,我找郎中问过,说是需长期用药,一百两也就是药钱。”
“何况昨日晚上二少爷还在青楼花十两银子点了壶酒,区区一百两对景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若病治不好,我也是废人一个,名声什么的也不必在乎,到时便和老爷子还有二少爷死磕到底!”
闻言,景老太太失了声。
蓝烟说到底是个青楼女子,何谈“名声”二字,但景家却要从长远计,若由她将事情闹大,弄得京城人尽皆知,往后的路便不好走了。
所以如今别说她这一百两,就是张口要千两,他们也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管家,将人带去旁厅。”景老太太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上前请蓝烟起来。
见蓝烟犹豫,她便道:“你且去等着,景府还能跑了不成!”
蓝烟闻言,不甘心地起身,跟着管家去了旁厅。
等下人都退了出去,景承衍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抬手抽了景博瀚一巴掌:“混账!”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景博瀚被打得滚了出去,摔倒在景老太太脚边。
景老太太吓了一跳,立刻弯腰去扶。
景博瀚捂着自己瞬间肿胀的半边脸,又惧又气:“哥……你!你打我!”
他是小儿子,自幼受景老太太宠爱,景承衍作为兄长,也事事都包容,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你可是我亲哥哥啊!竟然就因为我玩了个女人打我!”
宋诗婉看着景博瀚无可救药的模样,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