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下班之后已经是凌晨了,天上飘了一点小雨,风很大,很冷。
做这一行的作息时间就是这样。
刘思雨跟在我身后,精神有些涣散,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带回公寓。
雨越下越大,我开着橙色911先送米雪回了她的出租屋,然后调转车头,回了公寓。
这公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外人了。
刘思雨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不定。
她四处看了看,然后视线定格在地上的男士拖鞋上。
那是余焺的拖鞋。
“人都不在,看着拖鞋做什么,进来。”我坐在沙发上,“除了主卧不能进,别的房间你自己挑。”
她站在门口,迟疑了半天:“哆啦姐,我……我可以穿这双拖鞋吗?”
穿余焺的拖鞋?
我站起来重新回到门口,盯着她有些红的脸:“他有洁癖。”
说完我回了卧室。
那天晚上,第一次,翻来覆去,为了余焺这事儿,失眠了。
他弄这么大一个大姑娘在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新欢,为什么不直接给她安排一个住处,非要我照顾着?
真拿我当保姆了?
感觉到心里有个疙瘩开始慢慢滋长。
上次,余焺为了我,割下一个男人腿上的两块肉,当时我觉得他恶心,血腥又暴力,他身上的那股狠劲儿让我害怕。
可是,这次,他为了刘思雨,竟然把那男的给阉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打开佛经,靠在床头,准备看看……
可是始终看不进去。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脑袋开始犯疼,越来越疼。
我以前没有这头痛症的,可能今天太累了,又遇到这么些糟心的事。
干脆把佛经一扔,关上灯躺下。
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死去的靳辛晁……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音乐广场,白鸽四处飞,我太开心了。
长那么大,我爸唯一让我接触过的男性就是余焺,靳辛晁是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我的血管。
所以我当时觉得,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太阳,生命中的光。
照亮了我十七年来的生命。
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他打电话才睡得着,或者做恶梦了,大半夜的,我也会打给他。
他从来也不生气,总是宠着我,无论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