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在农舍住了几日,虽然伤是要养的,但是也不能总是在农舍住着,他们还要回齐国去。
而且再回到齐国之前,吴纠和齐侯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有另外一件事儿……
那便是莒子。
那些死士虽然已经都死了,但是曹刿很明确的说死士是莒子的人,可以让齐侯派人去查看。
齐侯就派了一些士兵去打探消息,很快就有士兵回报,莒国的人,的确有乔装打扮在梁甫山附近逡巡的,他们故意放出齐国大行人遇刺的事情,那些乔装打扮的莒国人就离开了,恐怕是急着回老莒城去通风报信。
这倒是把齐侯气的要死,砸了房间里的东西,吴纠也第一时间听说了,虽然齐侯让旁人都不许多嘴,毕竟吴纠正在养病期间,不过吴纠身边可有一个忠心不二的召忽,立刻就告诉了吴纠。
吴纠趴在榻上,这几天都趴地麻木了,虽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真的要他躺在榻上,还是会疼的。
召忽气愤的说完,“乓!”一拍桌子,说:“莒子岂有此理!这种小人,竟做出刺杀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我定饶不了他!”
召忽一个人说着,东郭牙从外面路过,就听见了他的大嗓门,叩门而入,就看见召忽脸红脖子粗的坐在案边,一边说话一边拍桌子。
东郭牙说:“中庶子轻声些,勿打扰了大行休息。”
召忽这才有些收敛,看向趴在榻上的吴纠,吴纠笑眯眯的打趣说:“我都习惯了。”
召忽“咚”一声,脸上一下通红,实在不好意思,说:“公子,你怎么还不着急,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就由得莒子这般撒野?”
东郭牙笑着说:“你看大行像是吃亏的人么?”
召忽狐疑的看了一眼东郭牙,吴纠笑着说:“是,知我者东郭师傅。”
他这一说,召忽就瞪了一眼东郭牙,东郭牙笑着说:“我还有事,我先行一步,两位慢慢聊。”
吴纠说:“东郭师傅且慢,劳烦东郭师傅和大司行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回老莒城,纠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东郭牙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话,就离开了,召忽则是不太同意的看着吴纠,说:“公子,你这身子……”
吴纠摆了摆手,说:“我身子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伤口不动就不会疼,如今君上已经散播出去我遇刺的事情,若不早些回去给莒子一个惊喜,我心里倒是不安生。”
召忽听出来了,于是就点点头,站起来说:“公子你休息,我去看看大牙那边,我怕他嘴笨,我去和大司行说说。”
吴纠笑了一声,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召忽和东郭牙一出去,吴纠也趴累了,就招了招手,说:“子清,来。”
子清一直站在旁边等着伺候,听到吴纠的声音,连忙走过去,跪在榻前,说:“公子?”
吴纠伸手拉着子清,笑着说:“别跪着,你坐上来。”
子清一听,顿时闹了一张大红脸,因着吴纠这些日子后背受伤,不能躺着,总是趴着又压得胸口疼,所以总想找东西垫在身下面儿,好缓解一下胸口疼。
于是吴纠就相中了子清,让他坐在榻上,吴纠就趴在子清的腿上,这样可以缓解一下胸口麻木的感觉。
子清实在没办法,总觉得这举动也太亲密了些,反正不像是小童和公子之间的举动。
子清硬着头皮站起来,坐在榻边,吴纠立刻就趴在子清的腿上,还伸手搂住了子清的腰,头发骚在子清的胸口,真是让子清扎着手都不敢动了,脸上一片通红,说:“公子……”
吴纠笑着说:“哎呀……还是子清好,又软又香的。”
子清的脸色更红,说:“公子……子清并不是女孩儿。”
吴纠笑眯眯的说:“自然,自然,子清可比女孩子俊俏的多?”
子清被吴纠戏耍了一下,感觉自己嘴笨,就不敢多说了,吴纠趴在他腿上,过了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似是要睡着了,子清轻声说:“公子,您躺在踏上睡罢,这样多不安生。”
吴纠没说话,却摇了摇头,其实吴纠一方面是因为胸口压得发麻,所以想要东西垫在下面,被子什么的硌人,哪有子清软乎,另外一方面,其实吴纠很喜欢人的体温,温暖的体温抱起来让他非常安心,容易入眠。
虽然子清的体温不是很高,但总比受伤的吴纠体温要高得多,吴纠抱着他的腰,枕在他腿上,很快就要睡着了,子清无法可施,只好由着他躺着。
就听到“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了,子清吓了一跳,没有任何通传和叩门,就走进来的人,总是大人物。
而这里的大人物,就要数齐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