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惊叹之下,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些许。
还未进门的江临川,倒是也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立即露出了一抹自得之色。
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口中故作云淡风轻,对吴子章客气道:“子章兄,请!”
吴子章点了点头,迈步跨入了门内,江临川笑意缓了缓,也跟了上去。
二楼的大厅里,二十来张桌子,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三三两两,交谈甚欢。对于这笔墨会,都有些难掩的兴奋之意。
吴子章两人甫一现身,这些青年才俊,一个个都立即起身,拱手致意。
江临川脸色傲然,微微一礼,朗声道:“诸位高贤,豫州江临川,有礼了。”
虽然知道他的来者不善,出于礼貌,众人也都拱手还礼。
靠窗的某张桌子边,柳言之手捧一杯清酒,目不转睛地望着清澈的江水,似在沉思。
吴子章两人并肩走了过去,江临川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在柳言之对面的上首坐了下来。
吴子章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在柳言之左侧坐了。
“这位想必就是金陵第二才子,柳言之了吧?”
江临川面带笑意,刚一落座,便开口道,语气满是挑衅的意味。
柳言之回过头,看了一眼江临川,一挑眉道:“正是不才。”
江临川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柳言之,道:“果真是人中龙凤!听闻柳兄学识过人,不才斗胆,特想请教一二。”
柳言之饮了一口酒,表情淡然道:“临川兄言重了,请教不敢当,互学互进!”
吴子章表情一愣,没想到,这江临川竟然这么急不可耐。
大厅之内的那些青年才俊,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立时都将视线,投向了这张桌子。
一个是豫州声名远播的才子,一个是金陵才俊榜的第二人,一照面就要比试切磋,不少人心里都升起了兴致。
江临川站起身道:“我这里有一个字谜,柳兄仔细听好了!”
说完之后,又转身冲厅内众人朗声道:“诸位才俊,大家也都可以猜一猜,这谜题,我可只说一遍!”
柳言之神情淡然,众人也都安静下来,似在等待他的字谜。
江临川踱了两步,仰起头道:“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打一个字。”
话音落下,这厅内的众人,一个个都低头沉思起来,那柳言之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江临川见众人这般神色,便好整以暇,端起茶水道:“一盏茶的时间,诸位若是猜不出——”
说到这里,江临川环顾了一下四周,顿了顿道:“那这金陵才俊榜,我看也不过如此。”
厅内众人,听到他这不无讥嘲的话语,顿时都露出了愠怒,一道道视线都冷冷直视向了他那满是嚣张狂傲的脸上。
江临川无所谓地耸耸肩,撇了撇嘴,回到座位上。
眯了眯眼睛,望着柳言之道:“柳兄,这个字谜虽然难了一点,但是你既是金陵第二人,想必还是能够猜出来的。”
柳言之也不理会他,心下思索。
虽然谜面中,反复交代了不出头,但是到底是什么不出头,却并没有点出来。
柳言之脑海中飞速旋转着,一个个汉字快速地被排除。
就在众人埋头苦思时,江临川已经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那太一阁外,又有人拿出请柬,迈步入阁,带走一道道艳羡的眼神。
喧嚣的人群之间,一个身着粗布长衫,头上束着发带的青年,手中拿着用油纸包着的菜饼,正吃得满嘴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