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人显然并不知晓,这太一阁的序文,事实上早就已经内定了由吴子章执笔。
阎伯屿开的笔墨会,也不过是为了宣广他的文名,为将来的进士科举造下声势。
吴子章的辞藻华丽,在金陵才俊之中,绝对无出其右者。
而这篇太一阁的序文,也是早已提前备好了的。
何况又与阎伯屿几次商榷,三易其稿,才最终确定下来。
即便是阎伯屿自己,对这篇序文,也是颇为满意。
尤其是其中辞藻华丽,行文流畅,即使比起当下的名家,也已经不遑多让了。
吴子章转过了脸,视线投向了窗外,故作沉思。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大厅的角落之下,王有成的眼中,此时却是闪出了一抹锐利光芒。
画经,这便是自己要的东西!
脑海之中,系统提示声叮地一声响起,王有成深深望了一眼阎伯屿,这才低下了头。
大脑飞快运转着,一篇篇文章被他略过,片刻后,他的眉头一挑,计上心来。
没过多久,席间便已经有人直起身,先冲阎伯屿拱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朗声道:“诸位兄台,便由在下先来抛砖引玉吧。”
这男子说完,一挥衣袖,昂首挺胸,气定神闲地走到放置笔墨的桌案前。
定了定神,提起毛笔,刷刷刷,便在那宣纸上飞速写了起来。
边上的人,忍不住眼神瞟了过去,口中低声念了起来:“太一阁,地处金陵,建于江畔……”
前边照例是介绍性的文字,没有什么新意。
“……秋水清,乃见鱼群,或有水鸟凫于水上,腾波鼓浪,追逐相竞……”
后面写到景物处,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是倒也将景色写的很详细,大有活灵活现的感觉。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人就已经写好了一篇简短序文,微笑着拱手退下。
众人也都礼节性地抚掌,虽然这一篇没有十分才气,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来,就足见其文能不凡了。
阎伯屿只是微笑点头,却并未评价什么。
几个金陵文士之中的名宿,也都只是颔首,显然这篇还没有达到要求。
这人也不气馁,只是神情淡然地回到席间,优哉游哉地饮酒,却若有若无地,将视线望向了立在窗前的吴子章。
这时候,坐在案前的柳言之,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摆着纸笔的桌案走去。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白衣飘然的身影上,都立即屏息凝神。
柳言之,金陵才俊榜的第二人,文气虽然比吴子章略输一筹,但是好歹也是进了学宫的,众人见他要提笔,不由都露出了些期待。
走到那桌案前,柳言之长身而立,冲阎伯屿以及几位名宿微微拱手示意,这才提起笔来。
蘸了蘸墨,柳言之左手把住宽袖,悬腕行笔,宣纸之上,那略显端庄的字体,一个个自笔锋之下流淌出来。
开头处的介绍,似乎是通例一般的枯燥乏味,但是却又不可少。
待到进入了第二段的景物描写,比先前的那一篇,柳言之的就显得要高超了许多。
“……夏去秋临,江水初清,其色若何,绿如碧玺;其声若何,环佩叮叮;其味若何,琼浆玉醴……”
见他写到此处,阎伯屿忍不住点头,这柳言之的辞藻文采,显然已经很有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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