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塔纳7号行星外围终年被厚重的大气所包围,除非是特别接近,否则仅仅依赖天文望远镜,很难看清上面究竟有什么变化。
而这,正是凡赛斯琳嬷嬷最为头痛的地方,她知道那5艘巡洋舰即将从阿尔塔纳7号行星上起飞,重新回到人类帝国的手中,但是,她不知道,究竟何时,究竟从星球的哪里能够飘出这样的庞然大物,更不知道,当初在狩猎女神号军舰太空摄影记录中,那个异常庞大的太空堡垒现在究竟在这个星球的哪个角落。
除了茫然无知,还是茫然无知。
凡赛斯琳讨厌这个状态,事实上,她同样讨厌芙兰,讨厌这个星球上的一切,从芙兰的女伯爵府离开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变化的诱因,也许仅仅是因为芙兰刚才说的那句话,张义什么时候需要通过芙兰才能表达自己的问候?这个刚刚暴发的女伯爵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张义的代言人?
凡赛斯琳推开望远镜,神s?è不定的看了一会儿战斗修女会自行递上来的报告,扭头问:“张义觐见皇帝陛下的事情,现在有了什么进展吗?”
“没有,嬷嬷,一个小时前传来的消息,张义仍然站在终焉之门外名,等待皇帝陛下的召见,但是皇帝陛下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帝国之盾也没有将张义驱离,总之,现在在帝宫那里,还是一个混乱的模棱两可局面。”
凡赛斯琳微微皱眉,问:“帝皇学院那边的比赛出结果了吗?”
“是的,已经有几场比赛有了结果,在张义前往帝宫的路上,李妍最终战胜了兰蔻,而在几个小时前,几名帝皇一年级学生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最终的一场比赛,由张义带回地球的瑞拉对阵凯斯汀家族的一名直系继承人。”
凡赛斯琳抬起头看了侍从女官一眼,显然这个消息对她而言也非常意外,凯斯汀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居然悄悄的报考了帝皇学院,而且到现在才被异端审判庭核实了身份,这个消息无论是对异端审判庭还是对帝皇学院,甚至是对帝国上层都是一个不小的玩笑。
不,不能再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而应该把这个看成是一个讯息,一个挑战。
凯斯汀家族,已经培养出了一个半神,无论他们动用的是什么手段,为此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投入了多少资源,但是,显然,凯斯汀家族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帝国上层结构了,他们需要对帝国上层进行一次洗牌,而这名突然出现在所有人眼中的直系继承人就是凯斯汀家族打出的第一张牌。
第一张就是王牌。
如此年轻的半神,在有生之年,抵达神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到时候皇帝陛下怎么办?其他的贵族又会如何?五大审判庭又该如何解决?
这些事情会立刻掀起巨大的动荡,显然,皇帝陛下现在没有接见张义,也是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皇帝陛下需要等到瑞拉和凯斯汀家族直系继承人的战斗出现结果,然后才能进一步确定对待张义应该有哪些注意的地方。
凡赛斯琳除了意外凯斯汀家族终于抛开伪装,显露出真面目外,同样对张义的拜谒时间感到惊讶,不早不晚,偏偏在自己的队友和凯斯汀家族直系成员战斗的时候来到终焉之门外,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或者说,张义对自己的队友实力足够自信,所以根本不等自己队友的战斗有了结果,就独自离开?
至于张义对外所说的,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如何,凡赛斯琳绝不相信,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战斗修女会要求帝国每个人都对皇帝陛下保持忠诚,但是,战斗修女们也都知道,所谓忠诚,往往都是表面文章,随着皇帝坐在王座上的时间越长,王座之下的异心和变动越多。
凡赛斯琳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女官正在看着自己微笑,嬷嬷愣了一下,皱眉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刺客神庙也会进入异端审判庭里成为战斗修女了。”
女官的身体不断发出“披沥披沥”的骨头变异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黑sè紧身衣的高大女xìng打开战斗修女的红sè装甲,走了出来,一边摇头说:“不不不,不要擅自挑起审判庭之间的不和,嬷嬷,听着,你应该很清楚,刺客神庙对于芙兰女伯爵也非常有兴趣,而且女伯爵看起来即将拥有一个巨大的军队和领地,刺客神庙也希望能在这些领地中拥有自己的神庙分支,而我恰好目前有空,在洛克星上的战斗让我的身体受到了很大伤害,到目前为止无法进行剧烈的战斗和潜伏,因此,神庙委托我前来这个星球,和芙兰女伯爵进行会晤。”
凡赛斯琳盯着女刺客,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与芙兰伯爵的会晤并不需要提前告知我,但是,你不应该伪装成战斗修女,甚至穿上修女的装甲跟我到达这里,我可以认为你这种做法是对我生命的威胁,我不介意把你的行为上诉,交由我们双方的大审判长来做出裁决。”
女刺客微微一笑,回答:“不,你不会的,嬷嬷,我们彼此都非常了解,你来到这个星球,是为了监视芙兰女伯爵,并为异端审判庭争取最大利益而来,我的出现并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相反,如果我们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彼此争执上,反而会让我们的正常工作都无法继续进行,无论如何,我虽然伪装成了你的侍从,但是那名真正的战斗修女并没有死亡,此时还在奥菲莉亚7号行星上,当我和你见面后,这名修女就会被异端审判庭偶然发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