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从此就丢了。
幸亏杨家留下一封信和一个遗孤交给爷爷。
爷爷回来,气炸了。
闫家和穆家从此开始十几年内斗。但穆家只是主财,并不善于术法,斗不过闫家,再加上闫家因为和杨家内斗,元气大伤。
双方僵持下来。
爷爷被赶出天同教。
隐姓埋名。
后来,爷爷发现他们把供奉的道像换成闫家老祖,简直气炸了。他和闫家理论,却被闫家赶出来,险些失了性命。
再后来,闫家十年未有后代。
有人说,是圣母报复。
因为剥夺了她的道像位置。
所以。
闫家又把圣母道像拿回去,只不过在自家道像后面。
我在天同教,从最低级教众开始做起,渐渐爬到右护法的位置。可闫家十分警惕,所有高级教众被下了蛊虫,都要定期领取鲜血,作为解药。
那一次。
我回穆家处理公务。
没来得及领取解药。
直到遇见她……
时至今日,这么久过去,我依然记得,头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感觉,那时一个夏天,闷而热的天气,周围一切都带着汗臭的黏湿,大街上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各个像抱着头疲惫而黯淡的灰鼠。
我头一次看见她。
她很亮,很干净,不同于周围每一个人。
我以为,经过幼年那件事后,我已经渐渐不怕黑暗,记忆中黑暗长长阴冷的爪子,已经彻底消失,直到看见她,我才发现,我错了。
不是我不怕黑,而是我学会忍耐。
那爪子没有消失。
它只是藏起来了。
它在等我,等我随时露出破绽,便给我一击。
直到看见她,我才知道,我内心里有多渴望光明,渴望那没有阴暗的一切,那彻底的光明与干净,亦或是她。
第二次见面。
我没想到,会在那个地下室。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闫家那次的计划,我只是偶然到那边去,结果被人要求帮忙……唔,那个人是谁呢?似乎是个女人,模样和声音一样,让人怪异的不舒服,是一种类似油腻的感觉。
在那里,我又看见她了。
她用了隐身符。
原来她也是个修道的人,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细小欢喜,好像因此多了解她一点。我是准备放过她的,不说她是闫家追捕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我的‘盟友’,唔,盟友,这个词听起来很不错。
结果,她手机突然响了。
看着她惊惶失措的模样,又懊恼又担忧,我忽然觉得心底有些柔软,又升起一股‘恶意’,想要逗逗她,让她露出更多那种表情。
于是,我抢下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