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莳月还没来的及说完,一把锋利的,闪着寒芒的匕首插入了她的腹部。
【宁莳月!】
耳边响起小八刺耳的尖叫,宁莳月却无瑕回应。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待她如亲闺女的人,眼泪成串成串,凶猛的往下掉。
她防备过任何人,甚至偶尔怀疑过莫景择,却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过钟叔,那个她初入营地,就对她散发善意的人,她一丝一毫都不曾防备过。
却没想到,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
宁莳月抓向钟叔握着匕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强烈的颤抖和手心的潮湿:“钟叔,为什么!”
话音刚落下,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钟叔猛地松开匕首,看着她嘴角挂着的黑色血迹,哭着抱头:“我,我不知道有毒啊,他没告诉我啊。”
他懊悔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悔恨:“对不起,宁丫头,我……”
钟叔用力的扇着自己的巴掌,不一会的功夫,那张干瘪的脸肿的老高,他简直不是人,为了自家闺女活命,就夺了宁丫头的命。
他与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简直禽兽不如。
宁莳月感觉脑袋和耳朵里嗡嗡嗡的,似有很多架飞机在嗡鸣,连着看人都有了重影。
渐渐的,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她还来不及呼唤小八,剧烈的疼痛带着摧毁一切生机的架势,卷遍她全身,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五脏六腑游走,每爬过一处,都沸腾的难受。
她蜷缩成团,捂着腹部,眼前全是钟叔重叠的身影。
钟叔看着蜷缩成团的宁丫头,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下定了决心。只求老天看在我女儿无辜的份上,放过她吧,一切罪,都让我这个恶人来偿命吧
“宁丫头,欠你这条命,我就用这条命抵了。”
。”
说着,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她身前,跪下身子,就去拔刀。
莫景择掀开帘布进来,就看到钟叔抓着宁莳月腹部的刀往外拔,一双眼瞬间睁的老大:“不可!”
他急忙伸手阻止,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只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拔出。
鲜艳刺眼的血随着匕首拔出,喷溅了出来。
莫景择气急败坏的跑过去,一脚踢开钟叔,忙用双手捂住她的腹部。
“你是蠢么!”
莫景择怒吼,没了以往矜贵冷静的模样。
“秦羽,秦羽。”
他朝着帐篷外吼了一嗓子,秦羽也没请示,直接钻进了帐篷。
“拿被子,撕长条。”
莫景择急声吩咐,秦羽转身立马执行,他将撕好的丝布条递给将军。
莫景择将丝布一圈又一圈的绕在宁莳月腹部,可很快,缠绕的地方被血染红了,红中隐隐透着黑。
“去,把李军医带来,他若不来,直接捆过来。”
秦羽领命,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敢耽误。
莫景择紧紧握住宁莳月的手,各种担心,害怕,无助的情绪涌出,轮着番的在他心口演了一遍,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痛。
“宁莳月,宁莳月。“
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你可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