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阙升至半空,整个人被一团刺目的深蓝色光芒包裹住。
白泽闭眼在一旁吟唱,远古而又神秘的咒法在整个时空内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时迁再醒来的时候,回到了病床上。
一切恢复如初。
窗外是蓝色的天空,云朵排成各种温柔的形状。早晨的阳光没那么猛烈,苍蓝色羽翎的鸟雀忽而展翅,飞向高空。医院的后花园里,有护士推着轮椅出来,轻声细语地与病人说着什么,纯色的花朵悄无声息地绽放。
病房里静悄悄,与她拌嘴的朝谛不见了,温润如玉的白泽不见了,还有……
还有那个为之承受了一切的。
朝阙。
时迁双手捂住脸。
尘埃染开来。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渺小。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忽然,头顶一暗,时迁下意识地抬起眼看向来人。
朝阙逆着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是面无表情吧?
时迁有点不敢肯定。
她不敢抬头。
“你哭什么?”
“我……对不起。”
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脸颊上突然感觉到温柔的触碰,若深冬的枯枝上点出星星花朵。
朝阙捧起时迁的脸颊,轻轻掠去上面的泪水。
朝阙说:“别哭,腓腓该是无忧无虑的。”
是善良的,温柔的,亲和的,微甜的,解忧愁的,偶尔会生气,却总是笑着的,只要在她身边呆着,他就很惬意而没有任何防备,能舒舒服服睡一觉的。
腓腓。
时迁胡乱地抹了把脸,露出个带泪的笑:“给你添麻烦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有什么我可以补偿的吗?我……”
朝阙抬手,指尖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
一瞬间,所有的伤心、失落、担忧、不安、内疚……全部都蒸发掉了。
“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朝阙附在她耳边,说道。
走之前,朝阙又看了眼时迁,思索半秒后,将她绑在手腕上的红绳子取下来,缠绕在自己的小指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