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动手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一个尴尬的状况——没人会开船。
刻赤兵在战斗中全死了,而且以刻赤士兵出了名的硬骨头,估计就算有人活着也不会跟我们合作,我们四个四台机甲站在乱七八糟的甲板上大眼瞪小眼,特别无语。
最后只好由钢哥用无线电联系地面,不到五分钟,小北就开着一台[大海牛]风驰电掣般杀来,驾驶舱里除了小北外,还带了个龙飞,这位腰阔膀圆的二当家把整个驾驶舱挤得满满当当,要不是小北身材瘦小,怕是连操纵杆都摸不着了。
“钢哥麻烦你和小北去把螺旋桨换好,一般货船的零件库里应该都有备件,文秀你去补左船舷的窟窿,色狼你去右船舷的窟窿,用木板楔子敲进去,保证不漏水就行,邦邦……。然后其他人在甲板集合,把货柜清理一下,动作快,这艘民船可顶不住叛军的榴弹炮。”
龙飞一上船立刻熟练地噼里啪啦下达一串指示,我们急忙行动起来,围着货船敲敲打打忙一团。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龙飞似乎是出身一个海员家庭,从祖爷爷倍开始就在海上跑船,因为家里在陆地买不起房子,他的童年生活也都是在海上渡过的,身上的每寸皮肤都浸透了海风和海水,对于船只比自己的身体结构还熟悉。就是到龙飞长大后,他老爸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不让他开船了,七拐八弯托了一堆关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才给他买了个海军学院的名额。
在我们的一通努力摆弄下,货船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我们用起锚机奋力把钢哥和小北拽上来,又是一通费力折腾,总算把两台死沉的重型机甲弄上了甲板。
中间,刻赤军的岸基152mm加农榴弹炮反应过来,对我们不断展开炮击,炮弹在货船周围轰起巨大的水柱,弄得我们一惊一乍,速度又慢了好几分钟,不过好在刻赤军炮术不精,直到我们撤退也没有命中。
经过半个小时不超过九节的蜗牛航速行驶,我们终于蹭回了出发点海岸。
清点战利品,结果让人有点失望,这条四千三百吨的货船装的武器非常少,只有四具100mm加农炮和六挺30mm机枪,其他的全是各种弹药,从20mm到152mm炮弹一应俱全,数量至少有七八万枚,还有大量地雷,可是我们有限的那点武器根本用不完那么多弹药。
一想到自己刚刚进入在那么一堆易燃易爆物品里打滚,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吓出一身冷汗。
当然,最让我们在意的还是那台黑色机甲。
装甲壳一片狼藉的机体被两台[嘎达]拖下来,丢在甲板上,我们一帮人都凑上去好奇的打量这台机甲。
虽然说又是火烧又是炮击,但是除了驾驶舱位置用电热斧砍出的致命伤口,其他中弹点只是一点小凹陷和裂纹而已,装甲厚度超出想象,丁丁跳下去量了一下尺寸,马上又跳了上来。
“伙计们,七十六毫米,三英寸的装甲板!”
我们听得直咂舌。
老天,这装甲厚度已经接近旧式主战坦克水平了,到底是什么骨架才能在扛住那么重装甲的情况下,还能维持这种变态的机动水平。
但是更让人在意的是机甲兵,刚刚黑色机甲的动作灵敏程度,足以让人胆寒。
变形的驾驶舱门被千斤顶撬开了,一股焦糊的恶臭扑面而来,我们伸长脖子往里一看,立刻扭头狂吐起来:半截人体残骸插在驾驶舱里,下半身还算完好,但是整个上半身已经全被高温烤糊了,暗红和焦黑的肌肉绞成一团,粘稠的血液粘遍了控制台和显示屏,就像一个焦掉的玉米卷一样,喷着烟雾,流淌着烂汁。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机甲兵的惨状,弄得很多人连续几天都睡不着觉。
“老茧有,但是很浅。”
只有军师若无其事地跳进充满恶臭的驾驶舱里,抓起机甲兵的手腕观察。
“并不是职业士兵,或者说,驾驶时间是和我们一个档次的。”
我们几个人把头摇地像拨浪鼓,表示完全不可理解。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就这一台机甲把铁鲨营四把手打得像孙子一样,对方竟然是个和我们一样的菜鸡,鬼才相信。
“另外,伙计们,你们就没发现这玩意儿有什么不对劲吗?”
大家伸长脖子,忍着恶心打量了一遍驾驶舱,果断摇头。
“仔细点,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