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就行!
九娘并不打算过多解释,只是指向他示意:“劳烦您帮我裁剪一整条一尺宽,六尺长的,需要两大块儿哦。”
见客人不愿意透露太多,张师傅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把椅面凑近了丈量了一番,然后就转身进去后方拿出工具割铁皮。
“小嫂子,我已经为您准备好这两块铁皮了,请过目!”张师傅微笑着拎着铁皮从里面走了出来,摆弄着手心里的东西让九娘查看并且询问。
“嗯,可以!”九娘只看了一眼,发现铁皮打磨得相当光滑,连基本的铁锈都没有,便开心的付账:“这些物品总共得花多少钱啊?”
张师傅认真核算后回答说:“一共是零三两四文钱,这两块铁皮权当赠送的,反正也不值钱……上次您已经预交了一两定金,那么剩下的二两四文钱尽快支付即可。”说完,九娘向张师傅致以感谢并付清了款项,随后向他借了一个麻袋把所有的货物全都装好,以便于背着回去。
“小嫂子慢走!如果下次还有需求的话尽管来找我,我给您优惠折扣!”张师傅笑容满面地把九娘送到店门口,看着她背着重物连脚步都有些摇晃,瘦小的身躯都快要被压弯时,张师傅实在于心不忍,便赶紧跑过去问道:“请问小嫂子来自哪个村子?如此沉重的货物,或许应该寻求马车帮忙而不是徒步,我可以带您前往马车停靠处。”
这些器具全都是由铁打造的,总重量至少可达二三十斤,对九娘来说实在是十分困难。她没有跟张师傅推辞,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麻烦您帮我将这些货物带到锦绣布庄吧,我家里那位嫂子正在那儿等候我,那里距离马车停靠区也很近哦!”
“没问题!”张师傅轻松地把麻袋扛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步伐有力地朝锦绣布庄方向前去。
九娘刚刚踏入布庄区域,就见到芸娘正与一名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女交谈。那女孩衣着简单朴素,衣服上有好几处修补的痕迹,脚上的鞋还破了两个大口,遍布尘土。头发随意地束起,鬓角杂乱无章,却又透出几分天然美感。
“原来小嫂子今天是过来寻找芸娘娘的呀?”因为九娘曾在锦绣布庄购买过大量布匹,而且每次都是跟着芸娘娘一同前来,因此布庄的女掌柜看到九娘进来后马上热情地招待道。
“老板娘生意兴旺!我现在过来看看嫂子是否已经忙活完毕,等会儿我们就一起回家!”九娘面带笑意地向布庄老板娘问候,接着让张师傅将麻袋存放至角落里,自己则走向了芸娘。
“嫂子,我来了,您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吗?”九娘的话语中透露着关心,同时瞥了一眼旁边那名与芸娘聊得热火朝天的少女,眼神充满了好奇。
“我这边已经搞定了!”芸娘满脸歉意地朝九娘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将银子递交给那名叫燕子的少女,语气柔和地说道:“燕子,我现在身上仅剩这么多钱币,你先拿着这些去购买米粮,熬煮成汤也足够维持几天生活所需。稍后我会再次回来探望你们。”
那位叫做燕子的小姑娘,一看到手里的钱,立刻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对着身旁的芸娘甜甜的说道:“真是太感谢小姑啦!我爹娘老说小姑你最爱我们,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就算我们家中一度揭不开锅也舍不得伸出援手。我爹娘还说,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小姑你的恩情哦。”
芸娘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钱袋,嘴角微微抽动,对燕子笑着回应道:“其实你大姑和你二姑的生活并不容易,他们有一家人需要照顾,并非真的吝啬到一毛不拔。所以,你还是回去跟你娘谈谈,希望她能够勤劳一点,挖地种菜,哪怕只是自家吃,也比在集市上卖掉好得多。至于你父亲。。。。。。”
芸娘费尽心思、语重心长地跟燕子说话,然而小姑娘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抬起头,直接打断了芸娘的话:“算了小姑,您就继续忙您的事情吧,我现在马上去买米,家里都饿得啼哭不止了!”
燕子说完,一手牢牢捂着口袋,转个身飞快地离开了锦绣绸缎庄。
九娘望着燕子离去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回头看着芸娘问道:“你真的把钱全部给了她吗?”
芸娘慌乱地收拾好了钱袋,抬起眼,朝着九娘挤出了一个困扰的笑容,缓缓解释道:“那孩子是我三哥的女儿。她知道我每个集日都会亲手制作的绣品送到锦绣绸缎庄来卖,因此早早就守在这儿等我。她说这个月家里断米了,弟弟还年幼,饿得哇哇大哭。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嫂子,就请你别见怪。不过,我知道我三哥喜欢喝酒赌博,我三嫂也是个懒婆娘,而燕子也遗传了她母亲的性格。可是,那孩子才襁褓之龄,长得又萌又可爱,我这做姑姑的怎么狠心让他饿着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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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九娘温柔地握住芸娘的双手,淡然一笑:“我理解你关心燕子她们家,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辅助解决危急问题可以,可是长期依赖别人施舍是不现实的。他们自己不肯动手努力,只会张口求人,你再多的钱也填不满这个无止境的窟窿嘛!”
九娘深知这是芸娘家里的私事,不好过多干涉,但她真心关心芸娘,于是不得不提起这事:“对啊!这个我明白!因此,每次我来小镇赶集时都不会带上太多的银子,一是防止燕子向我借钱,二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心软。”芸娘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刚才给她的那笔钱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卖绣品的工钱店主还没付给我呢!”
听到这话,九娘呆愣片刻后,眉毛向上扬起,瞅了芸娘一眼,打趣似的说道:“还好嫂子你还算理智,如果你真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燕子她们,恐怕你老公会被你气疯的。”看到芸娘面色微微泛红,她又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毕竟,杨进大哥可是一家之主哦!”
杨进大哥就是这种豪爽之人!
九娘忍俊不禁,拉着芸娘的手,笑着说道:“走吧,去找老板娘结算,待会儿咱们还要买不少东西回家呢!”
等到会儿些,九娘还打算去药店购买药材。殷漓在上奔波早已精疲力尽,所需的药品还差两种未找到,好在这些药品在镇上的普通药店就能买到,而且价格也算合理。
“没问题!”芸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一批刺绣作品大概能收获多少银子。随后,她转头对九娘说道:“之前你挑选的那匹竹青色布料,我已经替你加工完毕,制成的衣物效果相当不错,我也想去商铺里选一些同款布料,做几件外套!”
九娘惊讶地问道:“大嫂为何如此迅速地为我完成衣服制作?我原本以为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成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