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炕上瘫坐缓了很久的神,小六拿着抹布擦干了二舅的后背,然后和二舅妈一左一右的把二舅扶回后屋,我暂时还没想出怎么继续给二舅护身的法子,原先的那个肯定是用不了了,一破俱破。
就算我再次使用公鸡血和二舅妈的月经血重新给二舅的后背刺字,那对抗碑仙儿的效果也聊胜于无了。
很累,不过心算是稍微的放了放,我幸亏回来了,不然,二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我兴许都不知道,不自觉的就想到陆沛送我回家在街口时我们俩腻歪的样子,那天晚上,我二舅就来了,一直到小六要开他的车去过瘾……
这些事,一件一件,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
抑或者,这也是命运?
我想不通。
或许,就像是舅老爷说的,这人生的七情八苦,我总得去品尝一遍,谁叫,我薛葆四是个生来残缺的孩子,我不知苦,不知疼呢。
能起来的时候我去了姥姥姥爷那屋,倚靠在炕上,手里轻轻的摩挲着那本泛黄的小人书还有金镯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姥姥和太姥好像再也不会吵架了,姥爷也不会再坐在炕上看电视去点评国家大事了,二舅妈,也没有再追着小六拎着笤帚打,我也不会再去捅鸡窝,祸害陈李爷爷了。
嘴角有些抽搐,就连金刚都不爱叫了,打我回来,它就懒踏踏的在窝里趴着,站都不爱站了,不管多用力的折腾逗弄它,它也就是哼哼两声,二舅妈说它老了,不是不想跟我闹,而是闹不动了,有那心,也彻底没那力了。
我不得不去想,这一切,是不是都在告诉我,过去的,流走的,就再也抓不住了。
微微的吐出口气,我看着六儿小心翼翼的拉开屋门,“四姐,我都把那屋收拾好了,我妈又下了点面条,你吃点啊……”
我牵着嘴角轻轻地摇头,“不吃了,你让二舅妈今晚照顾好二舅就行了。”
小六挪动了几下走到我身边,“四姐,你是不是心情特别不好啊。”
我还是摇头,“没,就是有点累了,人累了就会去多想有的没的,你四姐我压根儿就不是太感性的人啊,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休息一晚就好了。”
“四姐……”
“我说了没事。”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看他,“只要你四姐我还能喘气,那咱们什么的都不用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个碑仙吗,他算老几啊,我总有一天会灭了他!”
小六连连点头,语气无不安慰,“这个我绝对相信,其实你今晚老帅了,咵咵的又是借气又是干啥的给我妈都镇着了,我就说白山小钢炮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呵呵的笑个不停,:“别逼我炸你啊……”
有些力不从心的东西,我想,我大概永远不会让人知道。
……
这一觉睡的很沉,感觉天要亮时又听到了鸣叫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鸟,只觉得韵律很好,但听着心里会不太舒服,总觉得,还要丢掉什么东西。
撑着眼皮起来看了看,没发现院子里有什么异常,身体里的乏还没过劲儿,头一歪,又继续睡了过去。
没人喊我起床,隐隐的,能听到二舅妈和小六说话的声音,说是别吵我让我休息什么的,知道二舅没大问题了,索性,我让自己睡了个够。
很憎恨身体不给力的感觉,所以能做的,就是在能睡着的时候用力休息,只有这样,才有元气去一件件解决这些貌似棘手的事情。
厨房炒菜的香气一波一波的涌入鼻子里,我翻了个身,抬眼,便看见小六正坐在书桌边研究那个防狼器,嘴角微微的牵了牵,“薛斯坦,你这又准备发明什么啊。”
小六听见我的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我满脸惊喜,扯着嗓子就喊,“妈!我四姐醒了!!”
颠颠的跑到我身前摆弄着那个防狼器给我看,“四姐,你发没发现,你买的这个防狼器吧,它有个小小的弊端,也就是瑕疵。”
我伸个懒腰起身,“什么瑕疵啊。”
小六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没有打火机的功能啊,我想好了,这一侧,争取给你做成个打火机,这样,这个防狼器你就方便随身携带了,祛邪,咱得有火,防人,咱得有电,四姐,你说我是不是天才啊。”
我笑了两声,“你的意思是我在外面要是抽烟请仙就用你这个防狼器改装的打火机?”
“对啊,对啊。”
看着小六期待的眼,我伸出胳膊搭到他的肩膀,“那你想没想过,祛邪请仙燃符都是什么情形下要做的……”
“就是,很紧张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