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宣明曜一边看着面前繁琐的折子,一边低声问道。
她今日去礼部听了传胪大典的筹备事宜,临近傍晚时分才回了宫。
万众瞩目的科举几日前结束了,阅卷也于昨日正式完毕。
五日后,便是众多学子最期待的传胪大典。
在大典之上将正式昭告天下,公布此次科举的名次,圣上更会亲临设宴,勉励众多金榜题名的学子,称之为闻喜宴。
但此次的闻喜宴有些特殊。
因为圣上再度抱恙了。
这次似乎病得格外严重些,连早朝都停了。
故而,五日后的传胪大典,将由宣明曜来代替圣上主持。
这也是圣上第一次让她代替太子来行使天子之职,朝臣们因着不明圣上身子的内情,虽然诧异,但目前还是处于揣测的阶段。
圣上抬举景王压制太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是太子最近又招了陛下不满?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时,陈阚心中倒是想到了自家母亲的猜测。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景王到底是个女子,圣上不会那么荒唐糊涂的。
这些时日,他也在尝试和太子修复关系,但太子如今性情越发古怪,说出的话仿若淬了毒一般,陈阚被其冷嘲热讽碰了一鼻子灰,如今也正是苦闷着。
听到宣明曜的问话,站在书案前的天乙恭声回道。
“秦昭媛今日去了琼文书库,已经和应升见过面了。应升那边,虽然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动起来了。”
“他自然该动起来了。他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张氏身上,如今张氏一旦溃败,他所有的算计都打了水漂不说。万一太平司真审问出什么,他也得跟着丢了性命。”
宣明曜冷笑一声。
毕竟,作为张盼儿的奸夫,一旦事情败露,应升可是板上钉钉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祉王那边安排好了?”
“是,殿下放心。当年的稳婆和太医本就是被应升买通的,在那之后都遭遇了不测,祉王的身世已经是死无对证。圣上虽然疑心,但终究没有实证。滴血验亲的药也都准备好了,只要查验,结果只有一个,祉王是陛下血脉,千真万确,绝无第二种可能。”
宣明曜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事,便永远是个秘密吧。
“盯紧些,别出了什么差错。”
事情越到最后一步,越是要谨慎小心。
“是,属下明白。”
天乙清楚,主子所有筹谋的结果,都只在这几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