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即使是她有医保,但有些药品,尤其是新研发出来的药品是不会再这份名单上面的,他们的情况只能自己付钱。如果弗兰克还活着的话或许还能好一点儿,可是他已经死在了那场灾难中,甚至因为并不是在职当中的殉职,连抚恤金都拿不到。那么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跟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还能怎么做呢?
这可怜的姑娘只能乘着珍妮弗的神智不是那么清醒的情况下把合同给她签字,拿到银行去进行贷款,用来支付维持她生命的费用。
可惜的是珍妮弗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去,只留下了一个没有经济能力、房子即将被收走、顺便附带了一张刚刚出炉还热乎着的哈佛录取通知书的露西安一个人面对现实。
真的,哪怕往前推个十来年,她还能跑到尚未解体的苏联去当个倒爷,作为主场人士丝毫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全美戒严,海陆空到处紧张兮兮,她一个没有亲人的未成年人,别说是找个理由出入境了,连偷渡找不到能够为她付钱的冤大头!真要是不知死活的去尝试,估计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人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当妓。女,另一种就真的是身上的各种零件切一切,割一割,为器官黑市做出一份默默无闻的贡献。
瞪着那张哈佛录取通知书,露西安扒了扒自己的记忆,她基友当年吐槽哈佛一年的费用是多少来着?四万?还是五万?
她现在所有的财产是多少?四百?还是五百?放到二十年前估计还能活上一段日子,但现在?恐怕连纽约的一家地下室都租不起,只能去贫民窟跟人合租还差不多,前提是对方愿意接受一个只能付出半个月房租的室友!
作为一只尚未成年的妹纸,只凭着一张SAT的成绩单跟哈佛录取通知书多久才能把学费赚够?
哦,对了,她还拿过不少的国际大奖,被称为最有前途的芭蕾舞者,二十一世纪的玛丽·塔里奥妮,按照这个发展没有意外的话过两年她也许就能成为剧团的首席舞者。可惜的是因为要照顾珍妮弗的关系,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去舞团参加活动了,连男朋友都因为这点甩掉了她找了另外一个‘有前途’的舞者当女朋友。。。。。怪不得前任要自杀,亲人都挂了,感情失败,学费付不起,前途渺茫,就现在的这种情况换谁谁抓狂,所以她现在是选择卖掉自己的一个肾呢还是卖掉自己的一个肾呢?
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露西安决定在脑袋不疼之前还是不要深入考虑太多的问题,这对她的健康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至于下个月就要搬出这栋房子,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哪里不能住呢?她们家的车子可是还没有被收走呢,再不行的话,她们这个社区的教堂也是个去处,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想必神父不会拒绝她在教堂的长椅上面凑合几晚的。
一边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露西安一边迷迷糊糊的陷入睡眠状态,总要养好身体才能更继续奋斗。
而工作的事情,她现在的情况能做的太少了。没法解释出处,自带的技能不能用,所以就只能干一些符合她现在的这个身份跟年龄的工作。餐厅的短期服务生是一个经济来源,平时也可以去参加一些商场的促销活动。如果有门路的话还可以往模特那边走一走,但这个属于待定,碰运气的那种,不说模特的水深问题,就说她自己本身并没有受过什么模特训练,即使是能在这一行冒出个头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想要在大学开学之前筹到足够的学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个不是首选,指望它甚至都不如找个管的不是很严格的酒吧跳脱。衣。舞,至少这个职业的收入还是不错的,起码能够将那笔庞大的学费给填补一下。。。。。。
折腾了一天的露西安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试图在梦中放松一下。可惜的是墨菲定律这种东西真是灵的不要不要的,总会有更加糟糕的东西在你放松的时候给你来上一记猛锤。
就在露西安联系了好了二手家具商来处理家里面的东西的前一天,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找上了门。
“露西安·基茨小姐。”穿着西装围着格子围巾的男人微笑着看着露西安,“不请我进去坐吗?”
这人谁?露西安看着对方那有点儿眼熟的脸孔,心里面打了个问号,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的将对方让进了门。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社区中人来人往,她并不是很担心会受到什么伤害。而且。。。。。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能开得起宾利的人大概也不会为了她这种穷的都快要去卖血的小人物干出什么需要付出代价的事情。
对方走进房子里面后很自然的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了跟在他后面的露西安,而露西安也很淡定的接过对方的衣服挂在了衣帽架上,两个人的动作就好像是演练了千百次,或者说就像是一直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面很长时间的夫妻一样,自然而又流畅。
彼得·奥布莱恩露出了一个微笑,露西安的表现让他很满意,或许他可以对她更宽容一些。
“我和弗兰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关系不错,我帮过他一点儿小忙,同样的他也对我伸出了友谊之手。对于他的过世我感到很遗憾,但人既然活着就总是要向前看。”彼得接过露西安递过来的水杯。
外面还在下着雪,寒冷的天气下喝些热水会很舒服,但他很明显没有这个打算,因为他甚至连自己的皮手套都没有脱下来。
露西安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垂着眼睛。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果然现在这种感觉实现了,额角跳动的青筋让她的头不舒服极了。
“那么,是时候谈谈我们之间的债务问题了。”放下手里面的水杯,彼得靠到了沙发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