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月不接话,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刘氏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安排道:
“从明天起,你要么跟着我学绣花,要么跟着你二嫂学做饭,反正无论如何必须要学一样手艺,这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总归不会饿到自己。”
“可是我不擅长女工,也不喜欢做饭……”顾怀月小声反驳道,抬起眼扫了一圈,最后泪眼婆娑地看向了沈甘棠,“你不是会算命吗?能不能算算我以后能干什么?”
“你……问我?”沈甘棠意外地挑了下眉,笑了,“说实话,像你这种心眼小脾气大,本事不强还心高气傲的人,很难办成什么事。
但好在你有个勤快能干还明事理的娘,乖乖听她安排,改一改性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听完她的贬低,顾怀月罕见的没有大吵大闹,“谢谢啊,没有说我以后只能上街要饭。”
“我哪敢这么说啊。”沈甘棠拿捏着腔调道:“万一说完你再想不开,回房间十天八天不吃饭,饿死了又是我的罪过。”
顾怀月:“……”
这女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张盼娣看气氛不太对,连笑着打圆场,“你三嫂这是心疼你这么些天没好好吃饭,饿着了呢,快,听嫂子一句劝,把面条吃了吧。”
这次顾怀月没有再赌气,也是在没有精力赌气了,接过面碗狼吞虎咽地就往嘴里塞。
刘氏见她终于肯吃东西了,内心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堵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仍然没有消失。
纠结许久,她还是在临睡前找到沈甘棠,打听了一下顾怀月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沈甘棠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那个恋爱脑啊,后面还有一个关卡要过,垮过去了今后便是一片坦途,垮不过去估计还得蹉跎两年。”
“还有关卡?啥关卡?”刘氏慌了,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沈甘棠道:“跟陈家那男的有关系,具体会发生什么,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陈少谦的事儿?她都被人坑成这样了还不死心?”
刘氏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就要去隔壁教育自家那不争气的闺女,不过刚站起来又被沈甘棠按回去了。
“你先别急,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走出来,外人说再多都没用,管的多了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
沈甘棠一边说一边从腰包里掏符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把这个拿去给她随身带着,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其他都不算事。”
“一定是当年我怀她的时候猪脑吃多了,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个么蠢货!”
刘氏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骂完重重叹了口气,即使心中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听从了她的建议。
给完符箓,沈甘棠想了想,又把买完东西剩下的银子一块交给她了,“这个你拿着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看着那白花花的银锭子,刘氏摇着头不敢接,“你给我干啥?虽然咱家还没分家,赚的银子要交公,但你这……这也太多了……
要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日后怀瑾去了书院,要吃饭买纸笔啥的,我就不出钱了,你们看着办就行。”
沈甘棠不肯依,态度强硬地把银子塞给了她,“拿着吧,赶明儿找村长弄块宅基地,再订一批青砖,咱们重新盖座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