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沉默一下:“原本带了几颗,放在包裹里,但是飞舟已经沉了。”
无是非看着他,百里鸣岐突然从岸上跳进水里,无是非下意识摇摇头:“等等……”
他后退一步,一脚踩空差点掉进深水中,百里鸣岐眼疾手快地抓住无是非的领子,将他一把拽了回来:“小心。”
无是非没跌进水里,但是他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之后,倒是宁愿自己掉进水里去了。此刻他跟百里鸣岐的距离太近了,介于刚刚他们两个之间刚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事情,离这么近的距离就显得很尴尬。
百里鸣岐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无是非却没办法心平气和,之前他真气行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了就亲了吧,他就当无事发生过,但是昨天在水底下,他们两个可都清醒着呢,能说以为是做梦吗?
无是非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开,却被百里鸣岐抓着领子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他好像有点生气了,无是非握紧拳头——是啊,百里鸣岐生气也应该,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他居然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地方……以前他也跟石头和师兄们一个锅吃饭,那时候穷成那个样子,也没去考虑口水的问题。
无是非抿了抿嘴唇,朝他伸出手:“那你把避水珠给我吧,我们再下去……”
他话没说完,百里鸣岐却突然低下头,张开嘴轻轻咬在无是非唇上。无是非的牙齿被挑开,而后口中喂进来一颗圆溜溜的珠子。无是非下意识抓紧百里鸣岐的衣服,他本来应该把百里鸣岐踹出去,但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咬住避水珠。
百里鸣岐将那颗珠子喂给无是非之后就离开他的唇,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头扎进水里。无是非看着慢慢变得平静的水面,深吸一口气,用手背在嘴唇上狠狠擦两下——一定是因为他做了错误的示范,导致委员长以为这是传递避水珠的正确方式吧?!
无是非跟着跳进水里,他以为百里鸣岐会游出去很远了,没想到这家伙还在水底等他。无是非游过去,百里鸣岐看了他一眼,突然将胳膊伸到无是非面前给他看。
“什么?”
百里鸣岐轻轻将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背和小臂,无是非便看见他手背上冒出一些细小的气泡,每一个毛孔都有,慢慢浮到水里。那些气泡太小了,如果不是靠这么近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这就是龟息功?
百里鸣岐见无是非表情变了,便将手收回来,继续往前游:“走吧。”
无是非跟上百里鸣岐,一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游到水底时还看见了那条蛇的尸体,打着旋卷在水里,可能是刚死不久,所以还没浮上去,过几天说不定就会漂到水面。无是非看了它一眼,见到蛇长成那样还是会心有余悸。
他这边正琢磨着,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蛇尸的尾巴,百里鸣岐将它扯过来,右手的清光压在蛇脑袋上,然后往下用力一切,整颗蛇头就被纵向劈开了,无是非急忙躲开,百里鸣岐将手伸进蛇头中,搅动起来。无是非看着又觉得一阵恶寒——这是在做什么?
百里鸣岐面无表情地做这种怪事,情绪丝毫不受影响,无是非也挺佩服的。他在蛇头中找了半天,从血肉中挖出一颗珠子,在水下看是绿油油的颜色。无是非在一旁好奇地盯着,百里鸣岐突然扭头看他一眼,然后将那颗珠子递给无是非。
“给你。”
无是非愣了下:“给我?”
“嗯。”
无是非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又将东西还到百里鸣岐手中:“不用,我拿着又没用。”
他说完便往灵力流不断喷薄的地方划去,百里鸣岐在后面看了他一会儿,而后也游过去。灵源的仍然在向外喷涌灵力,而且因为少了那条长蛇压在上面,灵力喷涌得比之前更剧烈。
但是灵力源附近并没有入口或者出口的模样,无是非除了能感觉到灵力流,什么也感觉不到。无是非有些着急,转过头对百里鸣岐道:“只有灵源,没有出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百里鸣岐却没在意这件事,他盯着无是非看了许久,突然问:“你今日为何格外沉默。”
无是非愣了一下,突然生气:“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吧!”
百里鸣岐被他吼了一句,微微侧开脸,沉默下来。无是非则绕着灵源转来转去地找出口,绕到百里鸣岐身边时,他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无是非。”
百里鸣岐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无是非一听便紧张起来,他看百里鸣岐一眼,用力往回抽手臂:“放开!”
“……”
百里鸣岐抿着嘴唇紧紧抓着无是非的手臂盯住他,半晌不说话,却也没有松手。无是非有些气急败坏:“我警告你啊,今天的事……不对,这几天的事,出去后你不许对别人提起,不然我跟你不客气,我肯定会对你动手的。”
百里鸣岐被他吼得愣住,在无是非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慢慢松开手。
“你听到没有!”
百里鸣岐没理他,扭头就走,他越沉默无是非越想炸——可恶,这什么鬼气氛,真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