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驻扎便是数日,这几日对于张沐阳及一众的狱友来说那可真是逍遥似神仙,每日的时间除了睡觉那必是出去猎上一些野物,喝上二两的小酒,日子一久倒也是习惯了这么过日子。
也是没有人再去关心这队伍为什么不继续前进,还要在这里驻扎多久了……
两方阵营虽说相隔不远,可是这来往走动却是少的可怜,平日里见了基本上招呼都不会打上一下,更有甚者都是互相白上一言,吐上一口唾沫。
虽然多少有些摩擦,可是毕竟都穿的一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冲突时多少也顾忌几分。
张沐阳虽然知道平日里这摩擦不断,可没出什么大事,他也不会太在意的去问上一问,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张沐凡的身上,毕竟这可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
只是今日里,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张沐阳却是听到了帐外熙熙攘攘,其间更是叫骂声不断。
“这外面这么闹腾不会是打起来了吧!”张沐凡向外探着脑袋说道。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沐阳挥着手里的长鞭打在了张沐凡的肩膀上,颇有几分老先生的风骨说道:“修心!”
“可是师傅……”张沐凡自是那街头长大的孩子,什么样的声音会出什么样的事,他可是门清。
“嗯!”张沐阳却是并不理会这些,又是一鞭打在了这徒弟的肩膀处,其实不是他不喜欢去凑热闹,而是毕竟现在做了别人的师傅,那派头什么的多少是要做足一些的。
可是这师徒之间的清修却是没过上多久,就被一个破门而入的伙计的打破了,只听那来人慌张张的说道:“不好了,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张沐阳一听只觉得热血上涌,当下便是冲了出去,俨然是个热血少年,哪里还有什么身为人师的稳重与沉稳了。
“哎,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啊!”看着师傅跑出去了,张沐凡也是马上爬起来跟了出去。
等二人来到这营帐边上的时候,就看到两方的人早就互相扭打在了一起,嘴里还互相叫骂着对方,更是时不时就会看到有人的脑袋被开了瓢,衣衫被染红大半。
张沐阳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真当见了这一天的时候却是早就顾不上再想一些后果之类的事情了,当下便是随手抄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棒,向着一个敌对阵营的汉子挥了过去。
就看到火星飞舞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便是被张沐阳那一棒给打晕了过去,看着一棒砸晕一个人,张沐阳嘴角有些邪魅的向上一咧,隐约间浑身竟散发着几分帝王的气息,乘胜追击之下又是打晕了三五人。
本就互相厮杀的狼群,看到冲来的这个生人,又看着自己倒下的同伴,当下也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向着张沐阳一人铺来,而那些最后边围观的看到张沐阳在那里大杀四方,当下有几个便是咬着后槽牙,举枪便是对着张沐阳瞄了起来。
一旁的兵士似乎已经遇见了张沐阳接下来的下场一样,都在哪里怀抱着枪,咧嘴笑着,那眼神分明就是他们已经宣判了张沐阳的死亡。
“砰!”
只听到一声雷鸣般的枪响,飞出的子弹像是重锤落下,紧接着便是看到一人应声落地。
不过随着这一声枪响,打红了眼的众人也是都安静了下来。
“六子,六子……”
张沐阳一听是六子,当下更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提起棍子,便是向着开枪的那么兵士掷了过去。
那兵士此时正因为自己开了这第一枪有些洋洋得意的向别人炫耀,以为自己一人便是镇住了对方,哪里会想到他平时不看在眼里的这帮死囚犯敢偷袭他了。
正大意时,便是被张沐阳这一只含愤射来的棍子给刺穿了半个身子,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烤肉味。
看着自己的战友突然被人刺死,其余兵士大慌,下意识的都是拉上了枪拴准备一枪打死这个狂徒,可当所有人都望向张沐阳的时候,却是都愣住了。
那是一种畏惧,一种来自心底的畏惧,可以说是本能,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本能,就好像所以得动物看到老虎都会下意识的跑掉一样,而此时在他们眼前的张沐阳正是这个样子,那是一种气势。
或许是被张沐阳灼热的眼神给刺的张不开眼睛了,那些兵士一个个都放下了枪,有些闪躲的望着地下,只是当他们再看到这被刺穿的战友时,不由的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那木头足有碗口粗,开头处并不锋利,甚至是有些钝的,毕竟那是被烧掉的一方,可就是这看起来不够锐利的木头棍子刺穿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出现的,由人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哪怕是听别人谈起也会道一声“不可信”不了了之的事情。
可眼下所见那确是真切,没有半点的弄虚作假,甚至有几个兵士有些不相信的还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
张沐阳却是无暇思考这些,而是早就趴在了六子的身体的旁,有些关切的查看起了伤口。
“六子,你可不能出事啊,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死去的老娘交代啊!”一个汉子流着泪说道。
“六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有人安慰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娘的就不要拿老子寻开心了,那洋枪老子是见过的,一枪能把兔子都给打爆了,可怜了我家小六子啊!”汉子一边哭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