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怪了,自打那妇人折返回来带了一众的亲信家丁捆了张沐阳一顿暴打之后,果真如先前张沐阳所说的那样,那妇人竟然离奇的死了……
要说一般的死法倒也就算了,可那妇人死的却是离奇,根据当时验尸的仵作说,这妇人先是被人像杀猪一样的用利刃划开脖子,然后放干净了血,再然后便是用钝器硬生生的用斧头把脑袋给砍了下来,要知道凶手是明明有利刃再手的,可是最后砍头却用了一把钝了的斧头;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发指的,最令人发指的是妇人浑身上下的皮肉可是被人一片一片的削掉了,案发现场犹如地狱,由此可见凶手对妇人是抱有极大的恨意的。
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再加上先前张沐阳的口出狂言,这杀人犯的帽子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扣在了他的身上,虽然那一晚他是被人给捆在柴房,而且是被打晕过去的……
可是谁又在乎这些了。
第二日他还没醒过来的时候,便是被人拉到了官府的大堂之上。
估计也是他命不该绝的缘故,巧在他碰上的这个县官还是不错的,至少那一日公堂之上并没有太过难为他,索性就任他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堂审。
张沐阳呢也是半死不活,一天之内清醒的时间是屈指数着的,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依旧是那晦暗潮湿的牢房,依旧是只有寸许见方的地界,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下并不是先前那个散发着些许太阳味道的干稻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散发着浓浓发霉味道的破布褥子,闻起来就像是腐烂掉的柿子,看那样子怕是前一个睡在这间屋子的主人也不是个爱干净的主。
“呦呵,醒了啊小子?”
“还真是!你倒是挺能睡啊……”
……
张沐阳虽然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押在大牢内,可是睁开眼看到的这一幕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才真正的回到了现实之中,苦笑着呢喃道:“看来这真不是梦啊……”
“看那小子是被吓傻了吧!”
“哈哈,没尿裤子吧!”
临近的几个牢房里的犯人互相开着玩笑,毕竟常年被关在这黑牢里,怕是所有的激情都要被磨的精光了,估计唯一能剩下的乐趣也就是从新来的人那里获得些安慰了。
哪怕他们这三五个回合下来,张沐阳一句话都没说,都依旧是不能影响到他们那愉快的心情,看样子都是快赶上过年的喜庆了。
“嘿,小子犯的啥事了?”一个壮汉大笑着问道。
只是张沐阳并没有搭理他,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嘿,你这混小子没点礼貌,没听到爷爷在问你话吗?”壮汉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有很多的耐心。
“哈哈,有能耐你过去揍他啊!”一旁一个黑瘦黑瘦的小个子嘲笑着说道。
“你他娘的别能耐,等哪天老子得着机会了看我不打碎你的脑袋瓜子。”壮汉愤怒的朝着黑瘦小个子吼道。
“哈哈,哈哈你快来吧,爷脑袋上都长虱子,就等你过来给挠挠了。”黑瘦的小个子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怎么惧怕那汉子。
“要我说你们俩还是都省省吧,又那闲工夫还不如看看新来的那小子了。”这时候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过这说来也怪,明明是一句软绵绵没有任何力道的话却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慢慢的整个牢房内也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那汉子却是嘴角依旧低声的骂骂咧咧着,看样子心里依旧是有些不服气。
等着都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听到那老人悠悠的继续说道:“好长时间都没见着过新人一来就被关在那间笼子的了,你是杀了人,还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主了。”
“白爷,您太高看那小子了吧!就他那德行,我敢打赌他八成是偷看哪家大小姐洗澡被人发现了,老爷不敢声张怕坏了自家闺女的名声,索性一狠心给他送进来了。”黑瘦的小个子拍着胸脯说道。
只是听这黑瘦的小个子说完之后那位被唤作白爷的老人却是不怎么做声了,也不反对也不赞许。
“不对不对,李黑子要我说,你看那小子面白脸黄的样子,一定是那玩意不行,结果自己家媳妇没管住自己红杏出墙了,不巧了那天正好被这小子给撞了个正着,于是便来了一出大脑鸳鸯楼,怒杀阎婆惜。”
“三彪子我说你他娘的这说的可是没一点的理了,硬套起戏文了不是。”李黑子反驳道。
“要我说你这分明就是上次赌输了,这次嘴硬。”三彪子一脸的坚定。
“要不再赌一次,看看谁的狗屎运好了。”李黑子拍打着面前的木头柱子说道。
“哈哈哈,你他娘的再输可就连裤衩都没了。”三彪子大笑着说道。
“你他娘的先别高兴的太早,赌博这行当里,先赢的那都是纸……”
“那来一把……”
“来……”
一番较量黑牢内可是更加的热闹了起来,直到牢头提审了这张沐阳的时候这才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