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眸光一沉,“陈王妃,妙元骤然落水,她身子骨素来娇弱,她素日里有专程的大夫看病,在傅家也绝不让其他大夫近身。若是有个闪失,在下和王妃您只怕都难辞其咎。”
陈王妃嗅到一丝危险,“赶紧去请御医!另外速去通知赵节度使。”
她立马又对着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把这里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禀报给太后!要快,请她定夺!”
徐思柔的母亲推门进来,劈头盖脸开始指责自己的女儿,“你这孽障!竟敢挑衅赵家姑娘。你性子这般顽劣,如何能相夫教子?
以后嫁入婆家,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事!诗书礼仪都白学了!看你回去之后,你爹会如何责罚你!”
陈王妃眸光一闪,深觉棘手。
徐思柔是陆太后指名给恒王娶的正妃,发生这档子事,无论如何都会传出徐思柔品行不端的流言,她自然就没有资格再成嫁入皇家。
陈王妃看向赵妙元的眼神立马微妙起来,她即将嫁入靖南王府,为何会与徐家姑娘发生争执?
这时,陆语宁尖锐的声音响起,“徐夫人,你这女儿,威风得很,连我们都敢欺负,不如送去家庙好好养养性子!”
徐夫人连忙垂泪认下所有罪责,“我教子无方,这就带小女回去,免得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陈王妃下意识阻拦,“且慢!”
徐思柔忽地开口,“我是先动手打的赵妙元,可她该打,陆语宁你和赵妙元联合起来给我下春药,想污我清白,难道不该打吗?”
陆语宁彻底慌了,“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有没有血口喷人,不如让大理寺来查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赵妙元身边的翠玉,不就被玷污了吗?”
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曹近侍和太医一同到了。
众人齐齐噤声。
曹近侍早已经掌握事情的缘由,他指着太医,对着傅羿安微微一笑,“傅世子他医术了得,陆太后对他最是信任,赵姑娘由他看诊,你尽管放心。”
傅羿安拱手道谢,不再阻拦。
只是当太医仔细把脉之后,他神色巨变,豁然起身对着曹近侍耳语了几句。
曹近侍示意他先开药方,他自己则速速回宫。
***
不知过了多久,林婠婠依然跪在冷硬的青石地板上,双腿早已僵麻,膝盖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天空骤然一黑,云起云涌,雨势磅礴,铺天盖地。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汇聚成一道道水渠,她颤着身子,心越来越冷,雨水掩饰着泪水,溶成了一片。
恍惚中,她隐隐看到一张威严俊朗的脸。
这是,她赌赢了吗?
结果明明是自己选的,可为她忍感到一阵阵酸涩。
傅羿安一手撑着黑伞蹲在她的身旁,他额角青筋暴跳,连鼻息都裹挟着寒气。
一阵风吹来,她摇摇欲坠,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男人彻底慌了神,丢掉黑伞一把抱起虚弱不堪的身子,冷峻的眉间涌上强烈的痛楚,唇边挂上了一抹讽刺的嘲弄,“林婠婠,你好得很!”
她张了张喉咙,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