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说罢,打了个手势。
这时从暗影中走出来一人,秦落普瞪大着眼,额上开始直冒冷汗,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的命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前之人,仿佛和他共用一张脸,不光样貌,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和他一模一样,魏泽居然来这一手!
所有人都知道他到魏家吃酒,然后安全离开,但没人知道,离开的那人已经换了芯。
“等等,你留我一命,我能为你所用。”秦落普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
他不过一个小人物,跟谁都一样,魏泽没理由非杀他不可,但他不知道,他刚才的言行踩到了魏泽的底线,碰了他的逆鳞。
“杀了!”魏泽淡淡说道。
黑衣人正要动手,来安从前面赶来,附在魏泽耳边:“陆公子遣人来,要秦落普,他说,他欠您一个人情。”
魏泽不喜手上留活口,只要他盯上的人,必杀之,但一想到他和陆远的交易,如若有一天,他败了,还需要他帮他完成一件事。
“带他走。”
秦落普此时已被打晕,塞在一辆马车中,从角门驶出了魏宅。
而另一人端着和秦落普一模一样的脸,出了魏家大门。
……
侍画服侍禾草睡下,打下半边床帐,只留了一盏灯,她守着坐了一会儿,脑中忽然闪现那个雷电雨夜看到的一幕。
那晚,禾草酒劲上头,躺在床上醉得人事不知,大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之人,就在大爷起身之时,禾草却勾住了他的手,嘴里含糊着什么,本要离去的大爷,忽然折过身,扬手挥落纱帐,进到帷幕内。
窗外一道电闪,照亮屋室,骤然的光亮下,纱帐上映出人影儿,男人撑在上方,慢慢向下倾覆,去够那片柔软,碰触着,轻研着,像一匹即将失控的野马,生生压着急迫、粗蛮,像在惩罚,像是不甘……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亦不敢再看,那可是大爷名义上的小娘,是他的半母,如果被人知道,世人的唾沫都能把禾草淹死,这一辈子就完了!
侍画叹下一口气,不敢再想,随手拨了拨灯芯。
这时门被打开,那人出现在门外。
“出去守着。”魏泽说道。
侍画犹豫了一会儿,魏泽一个眼风过来,她浑身一颤,低了头退出门外,却并未将门关严实,留下一道缝隙,她虽惧怕主子爷,但也担心禾草安危。
魏泽就那样坐在榻边,看着禾草,眼底的情绪和屋中的幽暗融在一起,分辨不清。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眼皮,然后从她薄柔的眼皮上依依离开,魏泽起身,走出房门,侧目看向侍画:“照顾好她。”
“是。”侍画应道。
在魏泽离开后,侍画重新掩上门,然而,在门关严的那一刻,床榻上的人轻轻颤了颤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