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怕有意外,也不敢托大,并没有趴到床底下去搜,而是直接将整张床给随手搬开。
榻下果真有东西,是一只大木箱子,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了,大部分地方都掉漆了,还有一些木屑翘起。
钟年摸索了一阵,发现箱子上有一只大锁。
钟年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姚广孝,在他看来,钥匙应该就在这老和尚的身上,因为他刚才把其他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和钥匙有关的东西。
一把长剑悄无声息地搭在钟年的肩头,剑刃并不锋利,甚至有些粗钝,但是从剑身上传来的压迫却一点都不小。
那是一股大繁至简、返璞归真的纯正内力,并不凌厉,但厚重非凡。
以钟年的修为都有些扛不住这股内力的压迫,脖颈上隐隐浮现出一道血丝——
这是出现在钟年脑海中的场景,自然是来自钟年脑海中的录图书!
仅仅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钟年就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体内的气态内力凝实为近乎固态的熔融态物质朝着周身扩散而去,手中泰阿剑伴随着发出阵阵龙吟声,激昂而嘹亮,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来的更猛烈些。
与此同时,钟年本体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地一脚踩在地面上,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朝着天空飞去,直直地将屋顶撞出了一个大洞。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穿道袍的白发老者。
那老道不仅须发皆白,就连眉毛也尽是雪白之色。
除此之外,那老道的额头有些违背常理的尖,倒像是那瓜子脸女人的下巴,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尖细,只是相比常人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这老者的耳朵很明显的要比常人大上两圈还有余。
钟年仅仅两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老道。
一眼望面貌,一眼望其手中的太极剑!
钟年主动打招呼道:“原来是武当山的张真人,久仰久仰。”
张三丰神色复杂地看着钟年,两人就这么立于半空之上,这一幕在当世显得颇为诡异。
后世历史课本上将这一幕标注为:“人类历史上两位最强者的第一次正面对峙。”
终于还是钟年先开的口,因为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一问眼前的这个老道。
“张真人,请恕晚辈不敬,您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这忙前忙后的又是何苦呢?”
张三丰低头沉默了很久,钟年也不着急,甚至还在半空中盘腿打起了座,泰阿剑就那么浮在他身侧,剑身不时传出阵阵龙吟,但在钟年的有意遮蔽下,下方众寺院的僧人几乎是听不到的。
良久,张三丰抬头笑了笑,语气平淡地道:“老夫曾应人一个承诺,不报,于理不该。于心,则不安,于天道则难容。”
钟年微微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张三丰还有这一说呢。
在查老爷子的书里面,这位张真人从二十岁到九十岁这中间七十年的光景都是给省略去的,历史上也没有太多具体的记载,因此钟年对于他这期间都做过什么是完全一头雾水的。
张三丰紧接着又道:“二十二年前,我南下路过一户农夫家时,观其屋顶有紫气萦绕,便动手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却令我十分震惊,此处将有真龙天子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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