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你——”陶沝直觉对方嘴里说的这个“其他”办法应该有些危险。可惜还没容她继续深入打听,倾城又抢先拦住了她的话头:
“别担心,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先回去复命……”顿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郑重补上一句,“你不用害怕,我会让人守在外面,不会让有心人趁机伤害你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隔间,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陶沝想要叫住她,但话到嘴边,却又莫名咽了回去。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倾城能有什么“其他”办法保她,如果那位太子殿下最终将她遗为弃子,那她估计自己就只有被康熙赐死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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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底舱的隔间除了在朝内部通道方向的木墙上设有一个大约一尺见方的出气口外,再没有其他通向外头的窗户,所以,陶沝始终无法看到外面的天色,也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在这里被关了多久。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艘船自从她被关进来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行驶的迹象。
这期间,外面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看过她,但陶沝还是能敏感地觉察到,隔间外似乎是有人守着的,她能听到那人细微的呼吸声,只是因为出气口设在木墙高处,所以她也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
隔间里极其昏暗,除了一桌一榻之外,连一盏照明的烛台或油灯都没有,给人的感觉甚是难熬。
陶沝蜷着身子缩在床榻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将脸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
她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所以连哭都显得多余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感觉是如此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隔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对话声,紧跟着,隔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陶沝眼前,是洛玉。
她手里端着一盏青釉烛台,身后还跟着一名看上去十分面生的嬷嬷,似乎有种来者不善的味道。
陶沝无声地打量了这两人一眼,心里着实摸不准她们究竟为何而来,正不安之际,她忽然瞥见门外又飞快闪进了一个太监打扮的身影,并冲自己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陶沝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是倾城的亲信薛公公,心里顿时没来由地安定了几分。
“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给九福晋检查身子的……”洛玉看向陶沝的眼神明显带着轻蔑,话语间也充满红果果的鄙视之意。“皇上仁慈,怕九福晋那日落水后身上留有什么伤口,因此特意请了一位嬷嬷前来为九福晋检查身子,还请九福晋务必配合才是……”
她说着,回头意味深长地瞅了瞅身后的那名嬷嬷,语气略带讨好地介绍道:“这位便是胡嬷嬷!”
胡嬷嬷没接话,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扫了床上的陶沝一眼,跟着便不冷不热地发话:
“老奴奉命为九福晋检查身子,还请无关人等先行出去!”
尽管已年过五旬,但这位胡嬷嬷说起话来仍然气势十足。薛公公看了她一眼,低着头率先退出门去,而站在一旁的洛玉却似乎并没有要跟着离开的迹象。胡嬷嬷等了一会儿,见她仍然不动,只得冷下脸来公然赶人:“还请这位姑姑也先出去,老奴替人检查身体时最忌讳旁边有别人!”
洛玉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竟是要连自己也一起赶出去,当下立刻表示不服:“胡嬷嬷,我今次也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你凭什么要我出去?”
她的语气透着明显不满,但这位胡嬷嬷显然也不是轻易任人拿捏的主,气势上完全不输前者:
“那——姑娘的意思是,要老奴现在先回去向皇上禀报这里的情况,然后再赶姑娘出去吗?”
“你——”洛玉没料到对方完全不给自己面子,正要发作,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又强行忍住了:“哼,有什么了不起,出去就出去!”
说罢,把手里的那盏烛台往桌上随意一搁,扭着腰肢出去了。
胡嬷嬷跟在她之后插好门,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仍旧缩在榻上一动不动的陶沝:“老奴今次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九福晋务必配合!”
她一面说一面大步走上前来,意图脱去陶沝身上所穿的衣衫。
陶沝当场吓傻了,直到那位胡嬷嬷强行扯去她的亵裤,并准备用手更进一步时,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居然是要给她验身,她很想反抗,但架不住后者紧随而至的一句警告:
“老奴奉劝九福晋最好还是配合老奴,否则,老奴回头在皇上面前可不好交代……而且,这也是为九福晋您自己负责……”
她这话听得陶沝心头莫名一颤,只能强忍着耻辱死死咬住嘴唇,任由对方对自己上下其手。
这种感觉非常羞耻,无异于承受了一次莫大的身心侮辱,但这也的确是古代最直接的验身方式。据说古代进宫选秀的女子都会经过这道程序,无一例外。
鉴于陶沝没有反抗,那位胡嬷嬷很快就得出了结果,只是这个检查结果似乎令她感到十分意外,连带之后看向陶沝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