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拍了拍头,笑道:“瀑布上空,曾被我布下抽丝结界。顾名思义,这结界能将从山顶掉下的东西的冲力如抽丝般消解。只是可惜,这结界每十年才有一天发挥一次作用。错过这一日,那里只是一片乱石,你跌下来,一定粉身碎骨。”
林冉本以为自己可能是摔到水潭里面才保住性命,此时听老道如此说法,真是吃了一惊,咋舌道:“老天!看来老子的运气真是不是一般的好。”话一出口,立时后悔:这“老子”二字,当着前辈高人讲出,可算大是不敬。这老道德行好像极差,若是忽然翻脸,老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哪知老道却不以为忤,反笑道:“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一个快意逍遥,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总是循规蹈矩,又有个鸟的意思。无忧,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当真是说到林冉心坎里去了。他自幼父母双亡,一个人四处流浪,饱经风霜,早将那人情冷暖看透,对世间礼法最是不屑。但几年来为求生存,他早学得圆滑异常,心里不以为然,口中却极尽谦恭。此时他闻老道如此说法,立起知己之意,大笑道:“哈哈。太他妈的对了!道兄你若是晚生得几年,老子一定要和你结为兄弟。”能张口即说粗话,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老道停下脚步,大笑道:“既然有意和老子结为兄弟,又何分什么早晚?”说时双眼望向林冉,目中大有期冀之意。
林冉闻弦歌而知雅意,大喜之下当即拜倒,口中大声道:“小弟林冉拜见大哥。”
老道将他扶起,大笑道:“好。兄弟结拜贵在知心,咱们也不用摆什么香案,说什么祸福与共的废话。二弟,你且起来吧。”林冉依言站起,眉目之间喜气洋洋。
“大哥俗家的名字是诸葛浮云,现道号青虚子,你且都记住。”老道笑道。
林冉觉得青虚子三字极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也不以为意,只笑道:“两个都是好名字。”
青虚子大笑道:“你这名字也不错。一辈子衣食无忧,美女无忧,只怕连封王称帝也是无忧。”
“多谢大哥吉言。”林冉哈哈大笑道,“老子这名字口彩原来这般的好。”说到此处,他似忽然想起什么来,“哎哟,大哥请恕小弟直言,你俗家的名字却有些不划算。”
他又是“小弟”又是“老子”,说不出的不伦不类,青虚子也不以为意,只是奇道:“怎么不划算?”
“大哥,镇上的说书先生说书时老说‘富贵于我如浮云’,然后那人的家财一定散了个精光。”林冉担忧道,“大哥叫这个名字,岂不是……一穷二白?”
青虚子大笑道:“无忧你什么都好,就是读书太少。这句话是说人淡泊名利的,是句大大的好话。况且大哥我是出家人,要那么多钱财做甚?”
林冉心道:“老子读书虽少,这句话的意思却怎会不知道,这不过是讨你开心而已!”却敲了敲自己的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弄错了。对了,大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这上面飞过去啊?”
青虚子傲然道:“飞过去?嘿嘿,这弯弯曲曲的路和周围的花草河流合起来是一个无极八卦阵,用飞的,即使是李太白复生,太上老君临凡,也永远休想到对面。”
林冉心道:“牛鼻子你牛皮吹得大大的,这阵多半就是你布下的了。”口中却惊叹道:“这么厉害啊!不知这阵是哪位绝世天才的手笔呢?”
青虚子果然大笑道:“不才,正是大哥我了。”
立时自然引来林冉谀词无数,出于不污染读者眼球的考虑,不再细表。
飘飘然一阵,青虚子忽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你学过武功还是法术?”
林冉一愣,黯然道:“没有啊!我既没学过武功,也没学过什么法术。没人肯教老子。”说到最后一句,面上大有不平之色。
青虚子奇道:“方才我明明看见你一掠两丈,怎么会什么也没学过?”
林冉忙道:“大哥,这事说来真是奇怪。昨天,我在那道瀑布下抓了一尾鱼吃,今天早上就能飞了。”
“鱼……”青虚子沉吟道,“莫非是飞龙鱼?此物好像只产于东海啊,那鱼是不是肋有双翅?”
林冉道:“没有啊。这鱼全身花花绿绿的,古怪的紧。我也说不上来。”
“怎么个花花绿绿?”青虚子奇道。林冉想了想,道:“那鱼一身青绿鳞甲,嘴特大,是红色的。眼睛……很小,跟杏子的颜色差不多,脊背黑漆漆的,鳍好像白白的,最怪的是那鱼全身好像有金光在流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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