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心想着雪竹刚才所说的话,胡菀柔并没有意识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乍然看到他,不免惊疑:“殿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在你们说身孕的时候。”
听他有意打趣,胡菀柔努努嘴:“我以为听墙角的只有小女子会做。”
“谁说我听墙角了?我就站在门口听到的。”
“狡辩。”
“狡辩怎么了?有些人不会狡辩还不是让自己难堪了。”
听出他的话里有所指,想着白天自己的窘迫,胡菀柔低了头,朱瞻基伸手把秋风吹起的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把玩着说:“柔儿,宫里的事情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有些时候,你必须要学会狡辩才行。”
站久了双腿有些麻涨,把身体依靠在他身上,轻松了很多,胡菀柔喃喃的说:“如果殿下肯相信我,那便不用了,不是么?”
知道她今天对自己是有些失望的,朱瞻基拥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可是柔儿,你想过么?有些时候即便是我相信你,即便你真的没有做过,我也未必能够护得住你啊。”
刚才雪竹的话,让胡菀柔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笑了笑说:“可到现在为止,殿下一直在努力的护着我,不是么?”
“是。”
“孙嫔和姥姥没事了吧?”
“没事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噢…你…”
听了朱瞻基的回答,胡菀柔立刻意识到他根本是从一开始就在偷听了,至少也是从她担心的问雪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时候开始的。
朱瞻基好笑的看着她有些抓狂的表情,正在这时雪竹叩门走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上端着两杯安神茶。
“殿下、娘娘,奴婢送来了安神茶。”
她说完,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带上门走了出去,朱瞻基自顾自的过去拿过一杯安神茶喝,胡菀柔去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过梳子梳着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从镜子里看着朱瞻基喝完了安神茶后说:“时候不早了,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了她的话,朱瞻基撇撇嘴,有些不高兴:“真是不解风情。”
“殿下不会是想留在飞羽阁吧?我现在可是被禁足呢!”
她是在赌气,朱瞻基觉得好笑,他若是想要她,还需要看她是不是在禁足么?
走到她身前,闲散的倚在梳妆台上,看着她未施粉黛娇美柔亮的容颜说:“所以我来了,没让你出去啊。”
“狡辩…唔…”
她刚刚娇嗔的说完,却被他抓着手臂拉了起来,锁入怀中,俯首吻住了她的唇,直到她呼吸急促,方才微微放缓了力气,唇纹轻轻印着对她说:“就算我狡辩,你也拒绝不了,不是么?”
是啊,从来便拒绝不了的,她早也认清了这一点,任由他将她抱起,放下暖帐,隔开外面的秋夜渐凉,低吟出一室春色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