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疾病应该是严重到不可理喻的程度了。
他苦笑一声,打开电台,不再去搭理她,任由她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话。
“天航,我想回国后带欢欢去做一次检查。”柏凌在后座突然说。
邢天航说:“你还是担心她的反应能力?”
柏凌有些纠结,但还是忧心说:“是啊,我总觉得她和正常孩子有些不同,三个月了,即便是早产两周,也不该连妈妈都不认得吧。”
邢天航说:“好,我回去就找人安排。不管有没有事,查一查也总放心些。”
岛上公路平坦,开了20分钟也没有遇到一辆车。国内从遇不到这么好的路况,不知不觉速度已到了80码。
邢天航的手机突然响了下,看号码是刚才那家酒店。“柏凌,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带?”邢天航问。
刚说完,人迹罕至的公路上突然斜刺里冲出一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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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班早年曾引进过菲律宾鹿,但现在基本已绝迹,也不晓得这头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奔到路中间后,许是被迎面而来的车吓傻了,竟停在公路中间一动不动!
邢天航大惊失色!
这是一条环岛公路,右侧就是茫茫大海,他根本不暇思索,猛踩刹车同时紧捏方向盘,朝左边的树丛直冲过去!
砰的一声,安全气囊爆开。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用身体挡在右边那个空空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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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凌睁开眼睛,天已全黑了。
深蓝色的夜空如一块缀满了璀璨钻石的魔法毯,继瑰丽恢弘的夕阳之后,重燃新的视觉震撼。
柏凌深吸了口气。
她不晓得哪里不对,但就算再使劲,仍觉得喘不过气来。
胸口很闷,也很痛。
四周是黑的,光凭那些美丽的星光完全看不清现在的处境。她吃力地唤了两声,“天航,天航!”
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这辆丰田是上岛后租的,日系车安全系数都不怎么高,整个车头已面目全非,右边车身往里凹了好大一块。柏凌被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完全没法动弹。
“欢欢!”她挣扎着唤道。
左手举不起来,但右手勉强还能动,她立刻去抱身边的孩子。
儿童座椅的那个方位并没有受到猛烈的外力冲击,她摸了摸,孩子身上仍暖暖的,并没有什么血污。
“老天保佑,我们欢欢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柏凌哆嗦着。
她去解安全座椅的搭扣,但手一直剧烈颤抖,怎么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