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发现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男人,不太说话,说话很随和,也很幽默,不管是看自己还是看欧阳,眼睛一闪而过,不失礼貌又有些呵护,不像有些男人那样的火热。
饭局是彼此认识,彼此熟悉,积累人脉,积攒关系的一个平台。吃好吃不好,不在饭菜,而在于参与的人。
就这样冯剑和丁依依认识了。
以后也偶然见过丁依依几次,双方也慢慢熟稔起来。
欧阳对依依也很是欣赏。
夏天的下午,知了聒噪得厉害。
门卫打电话找到冯剑,说大门口有人找。
顶着灼灼的烈日,冯剑看到了门口一把花伞下,一个高挑的身影,浅蓝色连衣裙,黑色高跟鞋,挎着一个黑色小包。
女孩走过来,冯剑发现竟然是丁依依,她头发有点变长了些,眼睛红红的仿佛哭过。
依依看见冯剑过来了,就冲他苦笑了一下,让冯剑心里有些难受。
冯剑没有问什么,而是叫了出租车,和依依去了一家咖啡馆。
“是欧阳姐,让我来的。”依依心情很是低沉。
冯剑点点头,把空调调得更低点,把一杯冷饮递给她,静静地等她说什么。
依依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事情的缘由。
丁依依的老家是滇州,父亲是县招商局的一名副局长,母亲是一般的科员,姐姐是一名工人。
依依从西南政法大学毕业后,跟着男同学到了渤海市找工作。
他老爸喜欢小赌,成了副局后,赌场多了,瘾也越来越大。有次玩大发了,就借了高利贷,一下子欠了一百万。
债主上门,不只是影响了他的工作,再不处理这件事,公职都要没了。
依依的姐姐哭诉给她,依依整个人就懵了。
作为律师的她知道,放高利贷本身要承担的民事责任,违法收债才有可能承担刑事责任,而且实际中也很少因此要承担责任的。国家要求“对群众带有少量输赢的打麻将、玩扑克牌等娱乐活动,不以赌博论处。”由于地区间经济状况不同,甚至差别很大,对“少量输赢”的理解认识不一致,也可能会截然不同。“少量”这个极其模糊的概念很难应对罪刑法定、严格执法的要求。执法实践中既容易造成放纵犯罪,也容易造成打击面过宽的局面。
所以除了还钱,依依束手无策。
可别说两年前,就是现在,一百万又有几个人拿出?
依依找到她的男友,她的男朋友还没有稳定的工作,听了后除了叹气,就是抱怨。
被逼无奈,依依只好去找欧阳,她不奢望欧阳能出钱,但她希望欧阳能给自己一个主意。
那时候,欧阳已经和白南雪、夏菁菁都住在别墅里,可她们的私房钱也没多少,上官还没有闯进别墅去。
欧阳在十分同情依依,也很着急,最后只能让她来找冯剑,或许冯剑会有解决的办法。
依依也很忐忑,她和冯剑只能说认识,就是聊过几次。
一个老师又有多少可以帮助的呢?
只是欧阳眼神很坚定的告诉她,如果有个人能帮依依,这个人或许只能是冯剑了。
冯剑静静地听完依依的诉说,默默递给依依餐巾纸,一杯咖啡已经喝光。
看看还在流泪的依依,轻轻地说:“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不要让他们把事情闹到单位去,那样你爸的公职也保不住了了!”
冯剑站起来:“你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就说明天一定给他们钱!我让欧阳给我们订机票,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啊?”依依感觉自己像做梦,是呆呆的不动。
冯剑轻轻敲敲门,示意她要离开了,依依才急忙站起来。
客机上,冯剑多是闭目养神,有时候就和依依说笑几句:“你是傣族的吗?会不会跳孔雀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