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上默默思索,小妍收拾完屋子倒了两杯开水走到我身边,递了一杯给我,问我在想些什么。
我低头凝视着她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听过任清羽这个名字吗?”
出乎意料地小妍点了点头,抿了口水说:“你还记得他啊,嗯,不过也应该,要不是他发现了你们,也许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小妍说着故意做出嗔怪的样子,见我满脸不思其解,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其实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小妍已经察觉到我似乎不记得入院前的事情了,便告诉我说,两个多月前学校的毕业典礼结束后,我的两个舍友江赫与季云涛硬是要拉着我一道旅行,正好那时小妍家中有事没法陪我,便随他们去了。谁知那两个家伙全程尽往险地钻,最后在一个悬崖边上搞速降,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个下去后没了声音,两个陆续去救,结果全栽了。幸好附近有其他游人,那个发现我们的人正是任清羽。
不过江赫、季云涛被送到医院时只说是摔得骨折之类,倒是第三个下去的我,看着是没啥伤口,但其实内里脏器受损,就算是现在出了院也要按时复查,在家好好休养。
小妍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有些后怕,问她江赫他们出院没,小妍说应该也回家养着了。我吁了口气,想着这件事既然我都不记得,那就干脆不去想它了,以后反正有小妍陪着,两个人舒舒服服、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才是正理。
一整天我几乎都是在家里享受小妍的陪伴,也是第一次吃到小妍做的饭菜,虽然都是些家常小炒,油和盐都刻意放得少,但很合我胃口。到了晚上有人敲门,三金与徐青禾竟亲自把九爷送了来,只不过九爷是被装在鸟笼子里的。
我意外的接过笼子,问三金这货怎么肯被关着,三金笑着说,好歹是珍惜品种,不能太招摇过市了。因为徐青禾和小妍在场,我不方便说什么,只好将笼子拿到阳台上挂着,却不知九爷是生气了还是怎的,压根不理我。
耐心地等到第二天,小妍去上班了,还给我准备好了早餐。我洗漱完立刻将九爷从鸟笼子里解救出来带进厨房,问他要吃啥,可无论我怎么对他道歉甚至逗弄,九爷就是不开口,只会发出咕咕叫声。
我实在没了法子,打了通电话给三金,问他九爷在他那儿待得如何,怎么话都不会说了。三金在电话另一头嘲笑我道:“你是不是在病床上躺傻啦,鹦鹉才学舌呢,猫头鹰能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愣了许久,不信邪地又打了通电话到外公家里,外公对我嘘寒问暖了一番,提到九爷,却也是话语惊奇,还反问我难道有听到九爷说过话?
这下我算是彻底蒙圈了,一个人坐在家里怎么想也想不透,中午稍微午睡一会儿便出了门散散心,想让神经放松放松。
走在路上,我为了分散注意力四处又瞄又看,忽然看到一幢高楼大厦的外墙上挂着个巨大竖幅,上面写着什么“热烈祝贺…;…;”等大字,这字本身没什么奇怪,但大红的竖幅上除了文字以外,还有许多怪异的花纹,像是图案,又像是某种文字。
我站在街边抬头望着,有些出了神,不知不觉周围也有人停下了脚步驻足,一样地抬头向上望,我不知他们在看些什么,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想开口问话,默默走开了。没想到我才离开几步,就被人叫住,转头一看,一位老人家颤巍巍地上前拉住我手臂,问道:“年轻人,你刚才看啥子哩?”
我左右一看,那几个莫名其妙学我抬头的人,要么走开了,要么还在那儿望着,也有三四个偏头看我,似乎在期待我的回答。
“哦,就那栋楼上的竖幅啊,很多花纹那个,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切…;…;”
这帮人一哄而散,几个年轻人走过我身边鄙夷地翻了下白眼,面前的老人家也一脸不开心地说:“世风日下啊,你这个人年轻人怎么大白天地瞎说话,还诓骗大家浪费时间。”
我真是见了鬼了!什么叫诓骗大家…;…;
老人家骂骂咧咧地走开,边走还边嘟囔着,以为有啥好玩的奇事呢,结果是个精神病。
…;…;
遇见这些个不可理喻又爱凑热闹的国人,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我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