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它脖颈上的肉和毛都太多,点头这个动作完全让人看不出半点痕迹。
薛向陵轻轻地拍了下它的脑袋,将它的爪子放回笼子。
他说:“我走了。”
不,不要走啊!
薛向陵慢吞吞地起身,顾湄立刻再接再厉。
它站了起来。
这张金丝笼子不算大,顾湄站起来后便占了一多半的位置。
它将整张猫脸凑在笼子前,冰冷的铁丝将它脸上勒出几团肉的痕迹。
“呜、呜、呜……”
顾湄扬起一只爪子用力晃笼子,它眨着眼睛,巴巴地看向薛向陵。
薛向陵的脚步不由顿住。
他似乎有些无奈地回过头:“十七,你这样不行。”
剩余的说教的话还卡了另外一半在喉咙里——这小猫崽的眼神实在太惹人疼了。
它滚圆的眼珠湿漉漉地。
见薛向陵看过来,它甚至欲说还休地低下了头去。
它伸出舌头落寞地舔了舔脸,而后,单独地跑到了笼子角落里去趴着。
比起哀嚎,薛向陵明显更吃这一套。
他蹲下身,犹豫了良久,最终他打开笼子门,揉了揉小奶猫那软趴趴的小耳朵。
顾湄听到了薛向陵轻微的叹气声,或许,可以说是妥协声?
它被他重新抱回怀里:“你也怕黑吗?”
小猫崽无精打采地瞅他一眼。
薛向陵道:“丑话说在前头,十七,我带你进房里,你要是不听话,我会把你赶出府。”
咩咩咩,不听话是什么意思?
随地拉屎拉尿当然是不会啦,不过,如果你还是让我说笼子里,那可难说。
顾湄在心里腹诽着。
下一刻,却听到薛向陵招来了李管家,他道:“阿瑶小时候睡的床还在不在?搬到我房里去。”
“十七以后和我住。”
床,可以睡床啦!
但是……是薛瑶的。
顾湄心里百感交集,眼睛立刻灵活地转来转去。
李管家道:“我去搬张新的床来罢,小姐睡的那张有些发霉了。”
薛向陵颔首,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那一团小小的东西,补充了句:“不要太大的。”
“是。”
“呼。”
顾湄从胸腔里大大地吐出一口郁气,这才真正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