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肯定也是觊觎金船宝物,特地跑来找茬,要抢夺金蛛的。
她变了脸色,冷笑一声:“二位也不必以此为借口惺惺作态,要看我们的金蛛,直截了当地讲明便好。看你们也不像是旁门左道之徒,待我师父出定,我们禀明她老人家,可与不可,自有她老人家定夺。”
白贯虹怒道:“我哪有惺惺作态?那本来就是我姐姐!五百年前就认识的!你把她请出来,我跟她当面说话,她若不认,或是我认错了,当面给你们赔罪,绝不再叨扰!”
辛青也生气了,心说你觊觎宝物就直说,我师父也说金船里面的宝物凭借咱们一家很难取得,一个不好就要弄巧成拙,反而成全了来犯的妖魔,因此必须得从正道之中寻找帮手,你们好好说,咱们一起取宝也不是没有可能,整这一套是要做什么呢?好没意思!
双方还在争执,时飞阳手里拿出一枚晶球,直径约有尺许,一口真气喷上去,里面光气涌现,很快现出一个长条形的石匣内部情景,宛如一口棺材,一只大蜘蛛在里面,浑身金色的毛刺,前面一对长钳宛如人臂,正在趴伏。
他问白贯虹:“这是不是你姐姐?”
白贯虹凑到晶球前面,仔细辨认了一番,喜道:“是是是,这就是我百余年未见过的金蛛姐姐!”
时飞阳将手一抬,晶球便自动悬在空中,表面环绕着一层流光溢彩,他又取出当初寒蚿的那面天府宝镜,将镜面对着白贯虹,再将影像折射到金蛛那里,跟白贯虹说:“叫她。”
那金蛛正趴着睡觉,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少年影像,激动地喊自己:“金蛛姐姐!金蛛姐姐!”
金蛛条件反射地把两根长钳伸出去要把对方夹住,却夹了个空,随后听他少年又喊:“你不记得了我了吗?我是当年的小石蚕啊!”
她原本还很懵,带着起床气要把打扰自己的人撕成两半吃掉,忽然听到“石蚕”二字,顿时想起了昔年故事。
石蚕,碧蚕、金蚕、火蚕、冰蚕……这些都是洪荒异种,十分罕见,她活了千余年,也只见到过一只石蚕,急忙看向前方的影像,仔细辨认,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
她这话,时飞阳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但也听不太懂。
白贯虹全能听得明白,激动地说:“没错!我就是当年黒窨谷中的小石蚕啊!我爱吃黑线桑,还爱啃猪茯苓,当初你特地寻了好多,在你的洞中絮了窝,要我入赘嫁给你,我没答应,你还捉了好些沙蚕,在我面前一条条咬得爆浆恐吓我……”
听他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金蛛终于相信了,只是记忆中那条石蚕是有两尺多长,胖乎乎的,灰不拉几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若不是看在他是谷中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洪荒异种,自己根本不会找他交配……实在难以跟现在的人类小少年联系到一起。
白贯虹告诉她:“我如今已经跟了龙皇大人,他帮助我度过三灾,脱胎换体,修成了人形!我就想到了你,特地跟龙皇大人去黒窨谷找你,发现你已经离开好久了,我还以为你遭了毒手,幸亏龙皇大人能够推演天机,算出你还活着,就带我来救你了!”
金蛛没想到昔年道行远不如自己的小石蚕不但已经修成本命元胎,还脱胎换体修成人形,顿时钦慕不已,挥动两根长钳,嘶嘶啾啾,嚎叫不已。
白贯虹也激动起来,跟时飞阳说:“我姐姐要出来,也要像我这样……”
他又要去跟辛青等人理论,时飞阳伸手把他扒拉开,直接跟辛青二人说:“已经确认了,这金蛛就是他的姐姐,被你们捉来囚禁多年,识相的,快点把她请出来,我也不要你们赔罪,日后她是否要找你们报仇凭她自己跟你们解决。再要强阻硬拦,顾左右而言他,我就不要客气了!”
“好啊,果然来者不善!”辛青立即和吴玖放出飞剑,“一切都要等我家师父出了定境再说!”
“先把金蛛放出来,然后再说别的!”时飞阳迎面走过去,伸手插入二人剑光之中,劈手把两口宝剑硬夺过去,伸手一抹,剑上光芒全失,被他扬手掷出,全部插入百步之外的苦竹之中。
辛青二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敌人如此厉害,急忙要向后退,发动防御阵法。
时飞阳再伸手一指,空气中显出许多道黑色暗影,正是昔年从雁湖底收的太阴地网,将二女网住,离地升起,破空飞去,直到了数百里之外的大山之中,太阴地网被收走,二女双双跌进茂密的丛林。
时飞阳带着白贯虹进入庵中,很快找到一处房舍,有个石棺埋在地下,他破了禁法,将棺材盖揭开,里面正是金蛛。
“金蛛姐姐!”白贯虹欢喜地扑过去。
金蛛条件反射地要用长钳将来人刺穿,认出是他才没有下毒手,对着他又是一通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