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女生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也鼓起了勇气反抗靳母。
靳母勃然大怒,把他关在了房间,不让出去。
只有一天三餐或者上厕所才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可他没有妥协,他觉得这段时间,才是他这一辈子活得最痛快的时候。
不像傀儡,不像行尸,此时此刻,他就是他自己。
靳晚阳开始绝食,连水都不喝一口。
起初靳家人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三天后,靳晚月意识到靳晚阳已经好几天没有上厕所了。
她打开厕所门,靳晚阳脸色苍白地蜷缩在角落,嘴唇干涸到起皮,已经毫无生气。
救护车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
经过了一天一夜,他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在地府里走过一遭,靳母终于不敢再逼迫他。
只是有时候经常会带着其他的女生回家,美其名曰投缘,带她来蹭一顿饭。
靳晚阳没有理会,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诶!小阳啊,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菜,快来吃啊。”
“不用了。。。你们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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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晚阳和他妈斗了几十年,僵持了几十年。
直到靳母去世,勒在他心尖上的弦才终于断裂。
他看着镜子中苍老的自己,笑了,笑着笑着,大颗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他这一辈子,都被靳母掌控着,没有选择的能力。
但是一生不娶妻,是他反抗的胜利果实。
他已经对不起宋文了,绝对不能再害了另一个女生。
——
转眼,又过了十年,靳晚阳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
他孤身一人躺在床上,脸色苍老,一口气要分好几口才能呼出。
浑浊的眼睛里沁出两滴泪水。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桌台上摆放的合照,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靳晚阳死了,死在冰冷的床上。
他喜欢过一个人,一个温柔又美好的人。
只是很可惜,他当时没有勇气留住他,让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真的。。。。好不甘心啊。。。。
——
长白山山顶常年下雪,白雪皑皑,天气严寒。
山顶有一座高塔,只见塔角处挂着一个风铃,寒风吹过,便传出叮叮叮的清脆声响。
风铃通体银色,上面有一行字,排列不是非常工整,但是字迹尤为漂亮,明显是有人一笔一划生生刻上去的。
又一阵风吹过,完整的字漏了出来。
靳晚阳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