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说两句,她弯腰抄起小妞妞就告辞。
谢茉没留,笑眯眯把人送出家门。
顾青青走到巷子口,回头凝望关阖的大门,胸口起伏不定。
一双眼眸深深的,幽幽的。
光芒几经闪烁,最终化为瞳仁外圈漂浮的碎冰,散发利刃般的寒光。
好一阵,她重重冷哼一声,拽着小妞妞走开。
***
谢茉没把顾青青放心上。
待卫明诚带了一只活鸡回来,还兴致勃勃围观他杀鸡。
小时候,家里鸡鸭鹅都养过,杀鸡更是她跟奶奶通力合作的项目,她制住鸡不乱动,奶奶抹鸡脖子,那时候根本没“小动物真可怜,杀它于心不忍”、“血呼啦的,太残忍了”的想法,满脑子飘满小炒鸡、土豆炖鸡、粉皮炖鸡、小鸡炖蘑菇……等菜的香味。
如今“旧梦重温”,人倒矫情起来。
下刀前卫明诚还细心叮嘱她:“一会儿抹脖子见血,你要是嫌脏或看不惯,最好离远一点。”
谢茉还表现出一副“你在小瞧谁”的样子摇头:“不怕。”
嗯……说着不怕的人,瞧着凌空蹬腿挣扎的鸡,脚步诚实地向卫明诚背后挪,嘴里状似稀松平常问:“准备怎么做?”
卫明诚眼尾余光不动声色朝后晃了一下,勾了勾唇,说:“熬个鸡汤,再下碗面怎么样?”
谢茉心不在焉颔首:“很可以。”
谢茉目光始终不离那只惊叫的鸡。
一颗心随叫声慢慢吊起。
特别待卫明诚下完刀把鸡抛地上,鸡却奋力扑腾翅膀时,她直接躲卫明诚身后死死攀上他肩膀。
引来卫明诚温声安抚。
好一会儿心跳才复平稳。
娇气得不行。
饭桌上,谢茉一边津津有味地啃鸡腿,一边反思原因。
瞥一眼身畔的男人,答案不言自明。
因为有人无微不至的疼,所以她越来越娇气。
就像一个人委屈时,倘若无人理会,那这股劲很快就过去,但若遇上真切关怀,一如千里之堤顷刻间崩塌,委屈、不敢、心酸、眼泪……相携奔涌,轻易再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