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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田嫂子不特地来叮嘱这一遭,如非必要,有关此事,谢茉必定对外保持缄默。
谢茉认真注视着田嫂子,温声坚定道:“嫂子放心,我自不会朝外头说。”
田嫂一愣,见谢茉误会,便急道:“你为人咋样嫂子清楚,那些镇日碎嘴嚼舌,见识没二两重的拍马都赶不上你,哪用我多嘴。嫂子还能不信你。”
实际上,田嫂子来之前还真忘了嘱咐谢茉不外传这一茬,她仿佛下意识便认定谢茉不会多嘴。
她对了。
谢茉眉梢轻轻一抬,没接这话头,而是笑问:“那嫂子意思是?”
“小谢……”田嫂子低头在鞋底上扎了一针,她的声音夹杂在“嗤嗤拉拉”的穿线声里,“我在说小郑……小郑是老杨手底下一个连长,正跟梅梅接触着。”
“梅梅那死丫头,她说这事她不瞒小郑,全部告诉小郑。”
田嫂子抬头盯着谢茉,捏钢针的那只手松了紧紧了松,从表情到动作,浑身透着一股忧虑的焦躁劲儿。
谢茉安静听着。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田嫂子说,“梅梅跟老杨都说,领导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会顾忌梅梅名声,估摸着就私下处理了……也就经手的领导知道里头的事,领导们嘴都严实,传不出啥不好的话……”
田嫂子忍不住倾诉起来。
“小郑现如今瞧着不错,但谁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他对这事到底啥看法,男人在这方面大多小心眼,小郑会不会多想挑拣梅梅?俩人是不是就吹了?”
“梅梅这丫头就是个死脑筋,缺……”
更多的指责,田嫂子咽了回去。
心疼侄女。
昨天梅梅失魂落魄地迈进她家门,差点被门槛绊倒,一见着她,叫声“姑”,梅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一瞧便知道这是遇上事了,着急忙慌把几个皮猴子赶出门,攥着梅梅的手到了t里间私底下说话。
弄明白啥事,她气个倒仰,偏偏梅梅还不同意她的提议瞒着郑有为,十成的怒火一半转化为焦虑。
好一番争执,到最后姑侄俩谁也没说服谁,好说歹说,这不省心的丫头才点头同意缓两天再说。
谢茉安定的姿态舒缓了田嫂子的情绪,讪讪笑笑,她说:“我是真相中小郑了,小伙子人不错,跟我家梅梅很相配。”
“嗐。”田嫂子说,“小谢,你说嫂子顾虑的对不对?”
田嫂子自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智慧。
她这是典型的“先捞怀里”再说的眼前派,出事了就瞒着,内心深处其实藏着“耍无赖”的心思,先把婚结了再说,万一败露再哄,人却是跑不掉了,毕竟这时代人们对离婚没啥概念。
完全没顾及婚后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