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安然……安……然……”
整个晚上安然都睡得不安宁,半梦半醒间,那个虚弱喘息的熟悉声音一直在呼唤她,呼唤她。
等到安然彻底醒过来,天色已经亮了。
她拥被蜷缩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她做噩梦了,梦见聂擎宇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向她伸手呼唤。
那只手看似距离她很近,但是她怎么都无法握得住。
“咕噜”肚子叫唤起来,她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昨天她最后进食就是聂擎宇带她去吃的那盅佛跳墙。
她的冥顽不灵彻底惹怒了男人。他倒没真得把霍言叫过来给她检查脑子,而是下令将她关进卧室。
安然失去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重新被囚禁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执着搞清楚究竟谁在用那个废弃号码。谁在用跟她有关系吗?聂擎宇那个祸害就生龙活虎地待在那儿,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安然感觉有点儿口渴,好在聂擎宇命人在卧室加装饮水机,喝水还算方便。
她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走到饮水机前为自己接了杯温水。
喝了半杯水,她感觉有点儿饿。但是她并没有去拍门,因为无人理睬她。
除了送餐时间,那扇房门不会被打开。
安然放下水杯,连重新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地毯上。
房门打开了,可能是保镖送早餐进来。
刘嫂也不被允许进来,怕她拉着她纠缠个没完没了。
“安然!”一个清脆的熟悉声音响起,将安然从深沉的绝望里拉回到现实。
“鲍姐!”安然眼睛一亮,顿时就有了力气,从饮水机旁边爬起身。
鲍元清帮忙拉开了遮光窗帘,打量了安然一眼,见她穿着睡裙赤着脚站在饮水机前。“你在干什么?”
安然欣喜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鲍元清,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能进来!”
“陪你吃早饭啊。”鲍元清眨了眨眸子,又看了看安然。“哎,你这模样怎么像只流浪狗呢。”
安然慢慢反应过来:“是……是聂擎宇让你来的?”
“当然了!否则你觉得我有能耐撂倒那些守在外面的彪形大汉,独闯龙潭虎穴,勇救美女啊!”鲍元清调侃着。
安然低下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你不冷吗?快换件衣服吧。”尽管卧室里暖气很足,还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毕竟春寒料峭的季节,对于安然这样的天生畏寒的体质来说很不友好。
安然进了洗手间。等到洗漱完毕,她换上了衣服。
这时,刘嫂端着早餐进来了。“太太,吃饭了。”
刘嫂将早餐摆上了阳台的藤编咖啡桌,一边絮叨:“昨天晚饭你也没吃,这么下去可不行,你还怀着身子呢。”
安然在鲍元清的陪伴下走进阳台,在小巧的咖啡桌前坐下。
她以为自己又要被囚禁一段时间,除非她腹中的孩子先兆流产送医院,否则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外面的人。
却没想到聂擎宇仅关了她一晚上,第二天他就让鲍元清过来陪她吃早餐,还允许刘嫂送早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