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被霍琮的大手用力钳住,被迫仰头——这感觉该死的熟悉。
然而这一次触碰到唇瓣的,却不是冰冷的玉壁。
“别……唔,住手……”
郦黎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展开!
印象里,霍琮从来都是八风不动的古井深潭,突然爆发的疯劲儿把郦黎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他记忆力那个永远冷静的霍琮吗?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被压在耳侧枕上,霍琮的膝盖顶进他的大腿之间,肌肤暧。昧相贴,雄伟宽阔的身躯深深压下来,密不透风,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些都还只是开胃菜。
郦黎的大脑昏昏沉沉,完全注意不到他俩现在的姿势究竟有多糟糕。
青年……不,应该说是男人了,霍琮的体型已经完全超过了这个时代大部分的成年男性,他单手撑在郦黎的颈侧,覆在身量尚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身上,极尽所能地在那双他肖想已久的柔软唇瓣间掠夺着,粗鲁的动作像是要把郦黎整个吞进肚子。
蜜水虽然已经被郦黎喝了下去,霍琮却执意从每一处角落里残忍搜刮出残存的津甜。漫长的攻城略地,伴随着痛苦的窒息,郦黎很快就溃不成军。他用十指抓着霍琮脑后的长发,从喉咙里发出带着些许哭腔的急促喘。息:“够,够了……”
这人是狗吗,逮着就不撒嘴?居然还咬人!
好歹给他个喘气的机会啊!
郦黎之前还在纠结,一朝直变弯,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下。
虽然他上辈子幻想过无数次,如果霍琮还好好的,他们将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或许会养一只狗一只猫,一起去超市购物,手术后霍琮会开车到医院接他下班,在周末时呆在家里过二人世界,拉上窗帘,温柔缠。绵地亲热一下……但每次郦黎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打住了。
因为对一个死人产生性。幻想,怎么看都是悲伤且变。态的一件事,他虽然非常悲伤,但还没到非常变。态的地步。
可没人告诉他,霍琮是啊!
等霍琮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郦黎无力地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欲哭无泪地摸着被亲肿的嘴唇,已经不敢想象明天怎么去见季默他们了。
霍琮紧贴在他身后,与他耳鬓厮磨,大手搂在郦黎的腰上,似乎对眼前那段修长脖颈也有着深入的兴致。
喷洒在脖颈后的滚烫吐息让郦黎打了个寒颤,赶紧把人推开。
“朕迟早要把你□□阉了!”
他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地大放厥词。
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含糊,因为被刚才一通折腾,郦黎差点都不知道自己舌头该怎么放了,只要一开口,嘴巴里总有种怪异的异物感。
霍琮神情不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还望陛下怜惜臣,臣若是没了那处,将来可就不能好好侍奉陛下了。”
“……滚呐!”
郦黎被他臊得满脸通红,抬脚想把霍琮踹下床,可惜浑身无力,脚腕还被霍琮眼疾手快地捉在了手中,趁机又揩了两下油。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一种“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诡异眼神,盯着面不改色的霍琮,最后还是被对方的脸皮厚度打败了。
“你就算是这里的土著,估计也能成为一代佞臣。”
郦黎的嘀咕被霍琮听到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忽然一暗,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有一件事,我还没跟你说。”
“什么?”
“你昏迷不醒后,季默第一时间派人给我传信,我才能来得如此之快。”霍琮淡淡道,“但事发突然,那刺客又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在被抓后便服毒自尽了,季默找不到幕后主使,就按照你们之前列出的可疑名单,让锦衣卫蹲守在这些人的府邸外,密切监视。”
郦黎不自觉地皱眉。
他知道霍琮突然提起这件事,肯定还有下文。
“后来呢?”
“后来事态出现了变故。在我来京前的那天晚上,季默突然用你那块金牌调动禁军,将名单上的所有人就地格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