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君无意,乃是妾无心。忆往昔,念今日,却正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也无风雨······也无······晴。”
“是谁,是谁在说话?”眼前漆黑一片,王月英像个步履蹒跚的孩子一样,摸索着。不知自己是身处梦境之中还是又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难道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王月英的心里不禁伤心欲绝起来,自己风华正茂怎么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岂不是很冤。
“喂······有人吗?这里是不是地府啊······”听着自己声音回响在漆黑时空中,除了她之外,这里似乎不再有其他活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月英开始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只记得那个时候模糊地看到有一张脸,可没看清楚到底是谁,龙马?她不确定。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晓得了。
突然间,王月英感觉左脸一痛,接着是右脸一痛,整张脸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两记耳光一般,疼得叫了出来。一张陈守信的脸在黑暗的环境中被莫名地照亮,端端正正出现在她面前,距离之近,足以让她看清陈守信脸上的毛孔。面对这样的情况,是人都会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王月英吓得直接一拳打在了陈守信的脸上。只听见一声惨叫,陈守信的脸随即消失在黑暗中,王月英的拳头却没有会起来,还是一个劲地挥舞着。
梦境外,陈守信用力摇着在昏迷中的王月英,企图将她叫醒,结果无济于事,所以他决定使点狠招,抽她两记耳光。不料两耳光下去,自己也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这个女人,好大的力气,痛死了。”陈守信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被拳头击中的眼睛,正愤愤不平。
“娘亲,你醒醒,你醒醒。”陈博洵扶起陈守信之后,又来到床边摇了摇王月英,王月英这才缓缓张开显得有些沉重的双眼,陈博洵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我这是在哪里?博洵,是你吗?”
“娘亲,是我,你现在在我们自己家啊!”
“家里······额,头好痛,脸也好痛,我刚才隐约好像看到你爹爹的脸。”
“没错,就是爹爹,刚才爹爹在叫你。”
“哼,你看你干得好事。疼死我了。”陈守信仍然捂着眼睛,不停地揉着。
王月英好像也感觉自己出手太重,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对他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我刚才在梦里就感觉谁在抽我的脸,然后条件反射就打了一拳,真是对不起,我······不对呀!你是不是真抽我了?”王月英道着歉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确信自己是真真实实地被抽耳光,再看陈守信的表情,又连忙质问道:“是你抽我脸是吧!”
“博洵啊,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陈守信见王月英想起是自己抽得她,假装和陈博洵商量什么事情,想借机岔开话题。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王月英正欲上前殴打陈守信,却还是被陈博洵拦住,“娘亲,爹爹也是无心之过,况且他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陈守信听陈博洵为他求情,说到自己身体虚弱,也假装地咳嗽两声。王月英听陈博洵为陈守信求情,暂且收起想殴打陈守信的冲动。她不是真心疼他体弱,而是觉得怕自己表现的太不像“月英”被他揭穿自己假月英的身份罢了,于是乎接着陈博洵给的台阶就此放他一马。可话又说回来,王月英知道自己昏迷之前明明是在牛头山附近的石洞中寻找龙马的,醒来之后却是在家里,她挠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开口询问陈博洵道:“博洵,你告诉娘亲,我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是个叔叔送你回来的。”
“叔叔?”
“对了,我也正要问你这件事呢,那个男的是谁呀?”陈守信在一旁没好气地问王月英。王月英白了他一眼道:“我都昏过去了,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急着赶出去就是为了去见那个男人吗?”
王月英听陈守信的话越听越觉得好笑,“去见谁,管你什么事。”
“不守妇道,你······”
“懒得跟你瞎****。”
“什么,你说的什么,****是什么意思?”王月英不再去理陈守信,接着问陈博洵那位叔叔的下落。陈博洵告诉她,那个人正在客房里洗澡,“赵汉哥带你们回来的时候,那个叔叔都没穿衣服,一身的泥,脏死了。”听到没穿衣服几个字,王月英自己都脸红了起来。本来脸就苍白,这一红就更明显,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是被一个裸体的男人送回家的。
“什么,光着身子的男人?”王月英害羞地问到。
“自己也觉得羞愧了吧!还要强词夺理。不过你放心,他身上长得都是毛,毛长得什么都看不见,跟个野人一样,八成就是个野人吧!”男人身上长毛,王月英当然知道,可是毛夸张到都能覆盖住身体,真是让她又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难道真是野人?
“在客房吗?博洵,你带我去。对了,博洵,你不是应该在学院里吗,我之前就想问的,你怎么跑回家来了?”
“我······我······”
“孩子肯定是担心我嘛,所以回来看看我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王月英觉得这个陈守信还不如是个傻子,至少当傻子的时候还会“姐姐前,姐姐后”的叫。现在心智全了,反而说话处处让人不待见。转念一想也是,毕竟都是陈家老太太生的,再怎么不讨亲妈喜欢,那也是亲生的,随娘。
“不说话,会死啊!”这回陈守信没有接着说下去,怏怏地坐在一边,他作为王月英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本来应该是个沉稳的男人,可从他清醒后的言谈来看,处处都是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和人们印象中的那个秀才身份毫无联系,除了脑经灵活外,还真不如个傻子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