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老夫人愣愣看着水银身下的血迹,直到听到管家惊呼一声跑过来扶人,她才反应过来,抖着手说:“快、快快、快去请傅大夫啊!”
“快来人哪,把她扶回去!”老夫人是真的慌了,这会儿她再也想不到什么章霖了,一心就是自己还未出生的孙子,这可是他章家唯一的血脉了,要是这个孩子没了……
不不,不会的,不会这么容易没的,沈秋婉又不是娇弱的大小姐,她以前身体那么好,还喝了那么多补药,摔一跤而已,肯定会没事的!
老夫人又急又慌,心头背后一阵发凉,头也一阵阵眩晕。
水银虽然痛,但她心里爽,打胎再痛能痛得过生孩子?而且看到老夫人那天塌下来的样子,她感觉身上的痛都消减了很多。
她怕刺激不够似得,脸色煞白地喊起来,“我的孩子!大少爷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众人乱糟糟一通转,叔公他们毕竟不好跟过去看年轻媳妇,再说这也是她们自己家事了,几人干脆就先离开,老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心等着管家去找傅大夫来。
水银在床上,闻着血腥气,看着老夫人捂着胸口念念有词,求神拜佛,又忍耐不住地走到门口张望:“管家怎么还没来!”
这个问题,水银知道。
她之所以选今天,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今天傅大夫不在药堂,他前几日来给她诊脉,水银特地和他聊起天,打听到了个消息,傅大夫在临县的小外孙周岁,他要过去住一天吃酒。
果不其然,管家没有请到傅大夫。他过了好久才满头大汗赶回来,另外带回来了一个大夫。这大夫瞧着就没有傅大夫那么和蔼,长了张严肃的长脸。
水银看着他给自己把脉,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装作焦急地打断他,问:“大夫,我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还能不能救回来?”
她焦急地一个劲追问孩子是不是还在。
老夫人同样心急,也连声问道:“孩子怎么样,还能不能保住?”
大夫只好回答她们:“孩子是保不住了……”
还未说完,水银就大声哭嚎起来,“孩子!我的孩子!大少爷我对不起你啊,秋婉没有保住我们章家的最后一丝骨血!”
她在这边哭天抢地,阿福也哭起来,扶着她安慰,管家更是唉声叹气,老夫人这会儿双眼发怔,盯着水银身上的血迹,喃喃道:“孩子,没了。”
水银看向她,神情痛苦地指责:“老夫人,秋婉知道你一向不喜欢秋婉,但这是大少爷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它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你推我那一下,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可怜的孩子!”
虽然“沈秋婉”正常情况下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水银无所谓,她想搞的事情都搞完了,而且她这些话不是挺符合一个绝望女人的心情吗,自己孩子都没了,突然间有点怨怼也很正常。
老夫人突然双眼翻白,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
她这突然失去意识,又引起了一阵慌乱,到处都乱糟糟的,大夫刚好在现场,只好再为老夫人诊脉。
她是气急攻心又悲愤过度,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子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中风的迹象,管家连忙让人先把老夫人送回房里去。
大夫走在最后,他犹豫地看了痛苦的章家大少奶奶一眼。水银一直在注意他,见状流着泪喊住了他,“大夫,我的孩子真的没办法了吗?”
大夫叹气,“确实没有……而且,我看着有些奇怪,大少奶奶虽说摔跤了,但孩子会流掉,似乎还有误食了什么不当药物的原因。”
水银一愣,失声道:“难道是老夫人这段时间让我吃的那些东西?!”
大夫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摇摇头,怜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