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此时眼神还有些涣散,但是听完了蓝玉的话,再看看身后的死门,登时反应了过来。
又怕蓝玉担心,就装作平常的样子,嘟起嘴巴:“疼,你下手那么狠,头自然是疼的!”
可是蓝玉知道,对于蓝田而言,更疼的是心啊。
蓝田紧紧地抱住蓝玉,在梦中她身边有娘亲,有剑哥哥,有爹爹,而现在,她只有爹爹了,如何不心痛?可是看蓝玉的样子,大概也和她一样吧,她已经长大了,怎么能再那么不懂事地让蓝玉担心呢?
卓清流和蓝田的反应大不相同,他并没有很难过,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梦境终归是梦境,再美好的东西,平白无故得到,他也只会心慌。
他这十几年,如履薄冰地行走尚且处处受到阻挠,何况刚刚只是进了一个死门,一直都在期盼的东西怎么可能从天而降?
不过,难以抹去的,是他眼中淡淡的失落。
若是不在乎,就不会一直沉迷在梦中了。
蓝玉看两个人都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继续往下走吧,单是这第一关,我们就费了一天的功夫,若是再晚些,可能就真的救不了石室内的弟兄了。”
梦境再美终究是梦,被困的人还在等着他们。
蓝田和卓清流点点头,跟随蓝玉再次向前走去。
。
只是未成想,这么快三个人就到了另一扇门前面。
这扇门的左边刻着一首打油诗,右面有两个竖着排列的九宫格。在门前的房顶,还有一块突出的石头摇摇欲坠。
卓清流想要上前一步,被蓝玉扯住:“你不要命了吗,若是你被上面的石头砸死了,那岂不是白白害死了望剑!你退后,让我过去看看。”
蓝田伸手想要拦住蓝玉,但是蓝玉此时已经走了过去。
蓝田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卓清流,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来历,可以让蓝玉愿意牺牲他和庄望剑的性命来保护?这让她忍不住想要离他远远的。
卓清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受到了来自蓝田的敌意。但是向蓝田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蓝玉走近那首打油诗,直接念了出来:
寺里十个小和尚,个个聪明又机灵。
七个头上留戒疤,三个脑袋光溜溜。
个个只看别人头,不知自己有没有。
一日方丈回寺里:“至少一人头有疤。”
问谁自知有戒疤。问过一次无人应,
二次问来寂无声。敬请看官相猜测:
几声之后有人应,应声之人有几何?
这诗简单易懂,连蓝田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她对此诗很是嗤之以鼻:“哪里有和尚头上有戒疤还不自知的?简直没有道理。而且第一次问没人应声,难不成多问几次就有人应声了?那群和尚又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