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刻,萧扬突起左脚,脚上的鞋子离脚而出,飞快砸过近二十米的空间,准准地落向辰子左脸。
辰子正剧痛难奈,眼角余光察觉有物飞来,还以为萧扬再出杀手,大骇中整个人向右侧一翻。
只这片刻,萧扬已快若闪电般飞扑过去,却不是攻向辰子,而是扑向林音!眼看只差米许就能把林音拉住,萧扬再次骤停,不敢再前行半步。
辰子左手那刀已再次压在林音颈侧。
萧扬大感失望。他苦心设计的一招袭敌救人,本来眼看就要成功,哪知道辰子身手之强在他估算之上,竟然及时起身出刀,致使萧扬在最后一步功亏于一篑。
可想而知,这次失手,对方肯定会提高警惕,再想用计难上加难。
“退回去!”辰子满头大汗,却不敢擦拭,紧张地地声大喝。萧扬现在离他不过两米的距离,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
萧扬慢慢收回手,退回五米之外,苦笑着坐下,道:“我小看你了。”
林音这时才反应过来,却不敢说话,皆因辰子手上的刀压得极紧。
辰子这才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大汗,双眼眨也不敢眨地紧紧盯着萧扬,紧张到了极点。萧扬的机智出了他的意料,刚才差点让其得手,有了这个教训,他除了提高警觉,再没其它办法。
钢针仍在他手腕上,现在他当然明白,那针力道之强,不但穿进了他的肉,更刺入他的手骨。刚才他没有心理准备,导致差点让萧扬得逞,如果现在再给他一次刚才那样的拔针机会,辰子自信绝不会再出现刚才那结果。但是萧扬既然失败,自然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三个人回复了之前的姿势,但气氛比之前更加紧绷。
这时外面的枪声仍在继续,听声音正逐渐汇聚向某处。
萧扬知道警方开始收缩包围圈,这也表示被缉捕的那些家伙也开始退向管理楼。只要所有人退进去,包围圈收缩到足够小时,就是他们逃离的时候。
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在警方包围圈还没完全布置好、注意力仍全部放在管理楼的情况下,要是等僵持情形已久,警察有了余力注意其它地方,那就晚了。
萧扬当机立断,喝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合作,一起离开,有什么事出去再说!二是留在这里,等警察过来抓!”
辰子迟疑片刻,道:“你能出去?”
“能!”紧要关头,萧扬不再废话,“但是只限你和我!带上她,三个人谁也走不了!”
“放了她,我还能活着出去?”辰子露出一丝讽笑。
萧扬沉声道:“那你是选择留在这里等着被抓?”
辰子沉默下来。
他当然想逃出去,但是他无法相信萧扬这个对手,最主要的是,萧扬为什么要逃出去?他是身份清白之人,按说留下来对他更有利才对。
萧扬听着外面枪声渐渐聚拢,心知时机将至,不耐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决定赶紧的!慢了,那我可没办法保证能带你出去!”
辰子终于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
萧扬一怔,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不敢说,而是他的理由在别人看来未必足够。他是怕被封洛死缠烂打,但是光这理由显然不足以使人信服。
必须有一个能让辰子信服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让你拿林音做人质,跟警察冲突。”萧扬灵机一动,“我认识外面负责的那个警察,大名封洛,是个从不向黑社会妥协的顽固。你带林音和他对抗,他肯定不会屈服,最终的结果只会伤到林音。你们既然懂得抓她来胁制我,应该明白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辰子沉吟不语。
萧扬以为他不信,苦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骗你干嘛?好吧,我让一步,你可以带上她,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他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让林音留下,等警察控制了局面,自然会发现她的存在。在警察手中,林音当然不会有事。
“不!”出乎萧扬意料,辰子拒绝了这提议,“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扬愕然道:“你相信我的承诺?”
辰子露出苦笑:“我不信,但是事情紧急,我只能赌这一把。”
“那好,我就不跟你搞什么赌咒发誓那一套了,你说!”萧扬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之前辰子警觉如此之高,使萧扬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一会儿就转变过来。
辰子沉声道:“除了带我出去,你答应我,拔出飞鱼哥脖子上的那根针!”
萧扬一震:“这就是你说的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