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川的事情,在传到京城之前,先传到了琼州。
琼州如今的义军已经成了气候,相比起铜川,琼州那里的官员,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即便是琼州的知州,死在琼州“义军”之手的,也不在少数。
琼州的问题,全然是因为先帝在世的时候,要求琼州上贡足量的龙涎香,龙涎香不容易得,要出海,且要往深海去,那海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几千人葬身鱼腹,才能得那珍贵无比的龙涎香。
琼州的百姓见着家里的男丁一趟趟的出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自是不会在那等死,有人掀起义军的旗帜,在琼州不过一两年的时间,竟就成了气候。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但若是不反抗,当即就要被迫出海,干脆就加入了义军,朝廷拨款镇压过,但琼州的义军,如野草一般,风一吹,便开始冒头了。
再加上,这些义军,竟然也有些能耐,慢慢的,义军手中也有了兵马,和官府也能打个有来有往,大胤的将士少有战争,没有仗打,他们就不能升官了。
只琼州镇压叛军这一段时日,可是有不少人升了品阶,从一个百夫长,亦或者千户,到有了品阶的武将,那可是大不同的。
所以,双方都不愿让这一仗轻易结束,一时之间,打的也是有来有往。
可先帝驾崩了,其实,在先帝驾崩之前,便已经无需琼州上贡龙涎香了。
可那些“义军”却已经无法收手了,这个时候,即便他们投降于朝廷,也一样是死,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搏一搏,最关键的是,有些人,尝到了他从未有过的权力的感觉,如何舍得放手?
容玉早先就知道了,她和温知渝也曾说过,但容玉觉得,不乏镇压的将领有意放水,只是琼州的百姓而已,便是其中有孔明在世,也不该是如今这光景。
“打下之后,琼州这里便是后方,我不能允许琼州有隐患。”这是容玉告诉温知渝的话,温知渝仔细想了想,没有说什么,只让容玉自已看着办,她不知实际情况,不好说什么。
但温知渝却没想到,琼州的“义军”竟主动找上门了。
温知渝那一日难得清闲,容玉走了,江淮大大小小的事务,所有人都默契的送到温知渝眼前过目,温知渝忙的不可开交,连带着萧霁都开始帮她处理一些事情了。
有些事情,温知渝心里有底,但她却把控不好那个程度,便交给了萧霁处理,萧霁过去,处理的是国事,如今只是一个州而已,自然是游刃有余。
且萧霁不是那种为感情所累的人,萧霁处理这些事情,只看利弊不看其他,但若是温知渝的话,她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此事和百姓的关系,更甚至,这件事往后会如何发展。
但萧霁却并不在乎。
“阿姐应该知道的。”
“这些只是暂时的,因为只有江淮,所以容玉会任凭阿姐折腾,她也需要一个极稳定的大后方,但往后,这些事就说不好了。”
这些与大胤本身有些格格不入的事情,它们在大胤的寿命,不会太长的。
萧霁说这话的时候,音色平平,甚至还有些惫懒,因为阿姐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他的地位要一退再退,他自然有些不爽。
温知渝不愿去想,萧霁便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