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座曾经被视作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城池,究竟是从何时起变得这般不堪一击呢?
容玉看着被十枚炸弹攻破的城门,离京不到千日,倒是她忘了,京城最是繁华,达官显贵最多,怕死的人自然也最多。
“末将裴云辙见过殿下。”
裴云辙骑着马到了容玉面前,然后翻身下马,行礼之后悄然看了一眼城门,不,已经算不得城门了,整个城门和周围的城墙,都被炸了,只剩下一个空洞。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便是守城的兵卒面色苍白惊恐的面容,以及那一句迅速传遍京城的话语。
“是天罚啊!”
“看来容霖身边,当真是没有人了,竟然会让你守卫京城?”
裴云辙看了看容玉“陛下意欲弃城而逃。”
“那他逃了吗?”
“不曾,正在宫中等着殿下。”裴云辙原是要被容霖送去攻打容玉的,只是刚到江淮,裴江就在朝中暗中运作,让裴云辙回了京城,如容玉所说,容霖现在的确是无人可用了,否则不会让他披甲上阵的。
“成青呢?”
容玉骑着马,慢慢往皇宫走去“他成家本是先帝的心腹,却背叛了先帝,选择了容霖,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在容霖身边守着吗?”
“听说去了护国寺。”裴云辙前些时日被他爹耳提面命,绝对要小心行事,“不过一年的时日,皇位更迭,不知是福是祸。”裴江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写辞官的折子,他果然是到年纪了,这一年,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度日如年了。
“护国寺啊,成青当初能为了容玉背叛成家,他如今,能舍得了?”
容玉虽瞧着不担心,但却一甩马缰绳“入宫。”
皇宫的大门敞开着,容玉没有下马,直接骑着战马走进了皇宫。
“容家的人还没死绝呢,怎么这么没规矩?”容玉走过宫门的时候,丢下一句话,黎娇当即让北关军占领了皇宫的宫门,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进出,擅闯擅离者,格杀勿论。
金銮殿内外,却是空无一人。
“若是我没有记错,现在是上朝的时候吧,人呢?全都成了缩头乌龟?好歹也是大胤的官员,难道就这般没有气性吗?”
裴云辙倒是硬着头皮站在这里,但听着这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公主殿下口中没有气性的人,也包括他爹吧。
容玉在金銮殿之上转了一圈,她也曾来过这里,那个时候,她是女官。
“殿下。”金銮殿之后走出一个人来。
容玉回身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走向她的高公公,“高公公,许久不见了。”
容玉有些意外,这位公公,可是她父皇真正的心腹,或许是知道先帝秘密最多的那个人,竟然还活着,她以为,高公公会随葬父皇,但转念一想。
新帝即位,如何彰显自已的名正言顺?没有比任用先帝的心腹更好的办法了,更何况,在这皇城之中,这些公公在很多时候,比皇子更有用一些。
“咱家一直在这恭候殿下回京。”
“公公,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