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南星恍然大悟,不知为何笑了出来:“是吗?那我怎么听别人说,我娘当年是名动虞州城,有名的清倌人?”
……
叙家的闹剧在虞州城热议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叙远一直关门不见人,就连二少爷和老太爷的丧事都是安安静静地就办了。
是的,叙家老太爷在叙远带新人进门前两天就被气死了——这件事还是三姨娘后来才告诉叙南星的。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叙南星站在灶台边,看着换了一身干练衣装的三姨娘将手上的肉圆一个个下进油锅里:“娘,你手艺真好。”
“都是拿不出手的。”三姨娘自从离开了叙家,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好了,这边的能吃了。”
叙南星转到她另一边,捏起两个已经炸好晾好的肉圆转身就往外跑:“夫君!”
沈明修才刚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账本放下,嘴边就抵上了香喷喷的肉圆,叙南星笑着道:“咬一口尝尝?”
他只好咬了一小口:“味道很好。”
“是吗?”叙南星毫不在意地将被他咬了一口的肉圆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了好吃东西的小狐狸,“我觉得这个能卖个好价钱,等会儿就让娘教我……唔唔。”
沈明修松开手,看着被自己偷亲的小家伙红了耳朵,一步三回头地挪回了厨房,这才看向身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庄茂言狼狈地从他身后墙头翻下来:“那个,宁殷走了吗?”
第032章夫君夫君想要!
沈明修闻言朝他抛去奇怪的一眼:“他昨夜就已经回京了,你如果有事找他,现在来问是不是太晚了?”
庄茂言挠挠头,毫无形象地在他身边大大咧咧蹲了下来,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一边将帕子拆开,一边小声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他怎么总是遇到掉脑袋的事儿!
沈明修一看见那玩意儿的形状,疑惑和惊讶一齐涌上心头,他正心想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然后就看见庄茂言手中。。出现了一块雕刻着五爪金龙,龙身上还描了金的玉石。
镇国玉玺。
沈明修觉得一瞬间脑袋都要大了,压低声音道:“你从哪里偷来的?!”
“什么偷!”庄茂言咬牙切齿道,“宁殷走的时候没带他的包袱,我心想下次他来的时候说不定还得找,就想着给他收起来……谁知道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我这里!”
两个大男人对着镇国玉玺沉默不语,树荫下庄茂言沉声道:“你觉得他是要杀我,还是要栽桩嫁祸再杀我?”
“……我不觉得他要杀你。”沈明修斟酌道,宁殷在他这里从来不会有掩饰,看他表现出来的一切,他大概是对庄茂言真的有兴趣的——至于止于身体上的渴望,还是更多的,沈明修并不想知道。
但他可以确定,宁殷如果想要庄茂言的命,绝对不会让他站着走出京城,更别提还让他活到现在了。
哦。
他还主动“送上门”一次。
就目前来看,庄茂言对宁殷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他有什么苦衷。”
“这东西在谁手上,谁就能当皇帝。”庄茂言抹了把脸,“你确定他不是想要栽赃我叛国造反?”
“你会造反吗?”沈明修一语中的,后者坚定道:“我对朝廷的忠心,以及想为朝廷效力的决心是不容怀疑的!”
沈明修笑着捻起帕子将镇国玉玺盖住:“那你还担心什么?他这不是相信你,才把这个东西留下来的吗?”
“所以他真的是故意留下的?等等……”庄茂言举起手,迟疑道,“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沈明修瞥了一眼他手上被重新包好的镇国玉玺,沉吟道:“若我记得不错,玉玺有一角曾经被修补过,那是先皇还是太子时,曾在御书房不小心磕出来的。”
他示意庄茂言摸一下玉玺的四个边角,后者照做,在摸到第三个边角时他猛地愣住了:“……的确有修补的地方。”
“看来没错了。”沈明修看向京城的方向,“如果他不是故意要捉弄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迫使他必须将玉玺从京城带出来……也许他和我说的一切安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庄茂言握紧了手:“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相信你。”沈明修斩钉截铁道,“不是我自夸,按理说我与他的关系比你与他要更紧密,可他选择了你,而不是我……其中的含义你还是自己回去想吧。”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就是一块大木头。”
庄茂言:“……啊?”
他还没想明白沈明修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好三姨娘手中端着一筐子刚炸好的肉圆,从厨房出来准备晾一晾,一抬头就对上了庄茂言的目光。
三姨娘并不认得这位年轻小公子,朝他福了福身,带着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叙南星将肉圆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早就准备好的大筐子里,母子俩低着头时不时凑在一起说两句话,看起来颇为温馨。